商士隐见她依旧不说话,以为她心有所感,满怀激情地说道:“我们书院的目标,就是让所有人都过上这样的生活。”
江小瑜心一震:这目标好宏大,相比之下,自己杀几个蟊贼算哪门子的宏愿?
商士隐双手撑在桌子上,目光灼灼,“小瑜姐,加入我们吧,帮助书院展壮大。”
江小瑜这才知道自己误会商士隐了。她承认,当商士隐说出书院目标的时候,她心动了。但她不能,书院没有抗衡几百股势力的实力,除非她愿意舍弃她北域的人,否则她的加盟只可能害了书院。
看来商士隐对自己的招揽,只是自作主张,事先并没有同弟弟沟通过。
江小瑜笑着摇了摇头,举起酒杯说道:“为我弟弟的宏愿,干杯!”
商士隐以为江小瑜同意了,高兴地举起酒杯。
女巫没有换成酒,很不爽,举起了冰酒瓶。
商士隐在她头上甩了一记,“悠着点,你的酒比我的贵。”
女巫一听,急忙把酒瓶换成了杯子。
商士隐一饮而尽,坐下来又说道:“我们家先生和小师母,在一起很久了。但也就牵牵小手,抱抱小腰,乎情,止乎礼。你们知道是为什么?”
江小瑜和女巫顿时都来了兴趣。末世真的很无聊的,平时想听个八卦都很难。
商士隐用宏酒润了润嘴唇,身子向前倾,压低声音说:“这事仅限于我们三个,不入第四人耳。”
见两人跟点头娃娃似的,商士隐继续说道:“小师母亲口跟我说的,先生下大宏愿,他要让世上所有的人都生活在阳光下,世界不宁,不谈婚嫁。”
女巫登时没了兴趣,关于哥的宏愿,她多少有耳闻,只是没有商士隐说的那么夸张,后面一句应该是他自己加的。
江小瑜却暗暗咋舌,这宏愿听着怎么比自己孤老终身还狠呢?这得有多大的毅力啊?
商士隐陈述了一个事实,但原因却是他的曲解。他的先生和小师母哪里是因为宏愿而不恩恩爱爱,实在是搅场的人太多。
商士隐兴致不减,“你们想啊,要没肉吃,也就算了。可一盘肉摆在你面前,却不能吃,是什么感觉?煎熬啊!”
江小瑜情不自禁地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冰酒,她要为弟弟干上一杯。
商士隐确信自己基本说服了小瑜姐,只差对方点头确认了,顿时豪情万丈,“我要为小瑜姐,为先生,为书院,满饮三杯。”
说完还不忘转头提醒女巫:“你悠着点,先生需要人照顾。”
女巫气哼哼地瞪了他一眼,坐在一边自斟自饮。
商士隐与江小瑜连碰三杯,将杯子往餐桌上一放,问道:“小瑜姐,怎么样?”
江小瑜酒量太浅,三杯下肚,眼瞳已失去了焦距,脑袋晃晃悠悠地问:“什么……怎么样?”
“加入书……”商士隐话没说话,就看到江小瑜头已经垂到了桌子上。
“小瑜姐这算答应没有啊?”商士隐显然没想到这个结果。
女巫瞪了他一眼,没好气道:“我咋知道。”说完,绕过餐桌,去扶江小瑜回房。
女巫为江小瑜盖上了薄被,悄悄退了出去,带上房门。
昏醉中的江小瑜却睁开了眼睛。锲而不舍的商士隐着实有点难缠,她只能借酒遁逃避。不过,这里的生活着实让人着迷,让所有人都过上这样的生活,想想都美好。她笑起来,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餐厅里,商士隐没有得到最终的结果,有点懊恼。连喝满满三杯宏酒,酒劲也上头了。于是他也一摇一晃地回房休息了。
女巫回到餐厅,看到商士隐喝剩的小半瓶宏酒,就走过去拿在了手里。好在她没有忘记自己的职责,思来想去,又在骆有成的房间打了个地铺。她坐在铺位上,看一眼熟睡的骆有成,喝一口小酒。
直到酒尽,她才蹑手蹑脚走到骆有成床边,确认他没事,回到地铺上睡了。
半夜,骆有成被说话声吵醒了,含含糊糊,听清了其中的几个词:星安、饰、胖了。
房间里还弥漫着大股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