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街角上急切的跑来几人,拉住门口的跑堂就问。
“楼上还有位置吗?”
跑堂也是无奈,这都第三波人了,只好摇摇头,“客官真是不巧,二楼已经满座,你们要是愿意,楼道里还能站着听听。”
“怎么办?”来人问向同伴。
“楼道就楼道吧,有山先生的口技也是一绝,错过不免可惜。”
街上的路人不免奇怪,什么时候听评书也要抢位置了,人群中有声音传来,“敢问楼上说的是什么?”
“元和先生的聊斋志异。”那人急着上楼听书,听到楼上又传来叫好声,立马撒腿跑进茶楼。
不久,路人中走出三两个将信将疑的家伙,可等到他们走进茶楼,再出来时,已是暮色沉沉。
画皮鬼在扬州城一连说了七日,到第四日那天,已经有许多说书人同样讲起它。不讲不行啊,现在扬州城的人,就上赶着要听这个。
许多茶客在门口一听这座茶楼不讲画皮鬼,连门都不会迈进来。
那七八座茶楼,也不知道是走了什么运。这几日,场场客满,茶客若是等到晌午过了才来,楼道里能留个位置给伱,都算是运气好。
毕竟这扬州城啊,有三多。一是钱多,二是人多。三多,不可说。
那些有幸听过故事的人,回家之后不免跟人吹嘘。他们中有人说的精妙,有人说的乱七八糟,可无一例外,都极尽溢美夸赞之词。
一传十、十传百,等到最后一天,连书院里的同窗都知道扬州城来了个奇人,大家一有空,就凑到一起讨论野狐报恩的真相,以及元和先生是否就是野狐的逸闻。
这等小事,陈恒自然不会参与其中,连钱大有跟江元白都机灵的表示,要给恒弟保守秘密。毕竟这种只有自己知道的感觉,真的是太
又过了三天,画皮鬼的风头刚过,浙东生的故事已经踩着余威杀出来,真将宁静的扬州城搅个天翻地覆。今日正好碰上休沐。薛蝌早早约上钱大有等人,准备出门寻间茶楼看个热闹。
陈恒另有要事,他的林伯父已经托人传来口信,喊他上门吃饭。长辈有请,他是不去也不行。
正午之前,林家的管事驾着马车,将他接上一路送至府中。陈恒在院中小走几步,突见斜影子里杀出一个人来。
“兄长。”
原来是俏丽的黛玉,正堵住他的去路。
陈恒真是给吓了一跳,忍不住道:“玉儿,你不再里面等我,躲在这里作甚。”
“学野狐报恩嘛。兄长,你一定不知道吧,最近扬州城来了个奇人呢。”
陈恒也是无奈,听着她昂扬顿挫的语调,只好翻翻白眼,又低头笑着绕过她的身侧。
这叫黛玉如何忍得下去,小步追上兄长的身影,继续道:“也不知道这元和先生,是否生的三头六臂。宝琴妹妹说,他既然能被野狐仙选中,一定是个风流倜傥,性情高雅之人。”
说到这,她自己已经乐不可支。
陈恒无奈,只好在路边停步,拱手作揖道:“好妹妹,是兄长错了。”
“兄长错哪了?”林黛玉眨眨眼,憋住嘴角的笑意。
“是啊,恒儿,你错哪了?”
两人当即回头,只见林如海正踩着林叶的碎影,笑着朝他们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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