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层的青楼的处,又有一处私人通道,直通向城内的小河。
一般碰到什么不愿露面的雅客,就会有小舟载他们至小码头,沿小道上到二楼,见一见满春院的头牌姑娘。
老鸨就是伺候这些姑娘,白天都是花魁歇息时。她眼下得了空,就特意来陪陪垂泪的女娃。
“哎。”人有恻隐之心,纵然是见惯风月的老鸨,看到我见犹怜的美人,也不住叹息道:“好孩子,吃点吧,吃饱了才能活着。”
“要怪啊,就怪你那狠心的爹娘。”老鸨将饭菜推到女娃面前,“他们但凡小心点,把你给看牢看紧些,又何至于你被拐人带到此处受罪。”
“你但凡是记得个名字、地方。妈妈狠狠心咬咬牙,也愿意去帮你跑一趟,救你脱离苦海。”老鸨伸手,抚摸着少女光滑的皮肤,“可你只记住自己姓甄,这叫妈妈怎么帮你?”
那个女娃也不说话,只默默拿起筷子,一口一口扒着饭。晶莹的泪珠垂落在碗里,也不知道混着米粒,吃起来又是何种味道。
“我前头听徐麻子说了,他带你去了黄家、陈家、张家。好丫头,这黄家你是万万去不得。进去的女娃儿,出来就没个人样,不是疯了就是残了。”
“听妈妈一句劝,只有这张家,你进去还有条活路。到时憋着一口气活下去,讨了老爷欢心,指不定就肯帮你寻找家人。”
“你能平安无事到现在,是因为徐麻子想拿你卖钱,大捞一笔横财。红颜薄命,你性子又温和,若眼下不争一把,以后一辈子就得给人逆来顺受的欺负。”
“好孩子,你自己想想妈妈的话。也别想着能有人来救你,生在这个世道,来到这个地方,就是我们女儿家的大不幸。什么英雄救美的事情,那都是戏文里写出来骗人的,你要是听进去,才是天下一等一的傻瓜。”
等到老鸨离开,那个甄姓姑娘,眼眸中才恢复些许生气。她放下筷子,默默擦干眼泪,忍不住合住双手。
她说的太轻,得凑近些,才能听到对方的喃喃自语。
“阿弥陀佛,满天神佛,请你们一定要保佑我爹我娘身体健康,长命百岁。”
“什么?!王管事,你上次不还说六千两的吗?怎么这次就改成两千两了!!”
徐麻子噌的从位置上跳起,听的是又惊又怒,万万没想到对方还能改变主意。
王管事这次的态度倒和善许多,脸上的笑容不减,只给对方倒茶道:“徐兄弟,你是不知道啊。如今老爷的日子也不好过。”
“那姓林的御史,三不五时就来打个秋风,一会开口要个几千两,一会要个一二万两。他身后又有知府大人撑腰,我们这些盐商也拿他没办法。”
“那两千两也不行。”徐麻子拼命摇头,“张家可是愿意给我三千两。王管事,你若是不能给高点,我就只能将人卖给他们家了。”
“这样啊。”王管事笑着点点头,“那我给他们管事递句话,就说这个姑娘,我们老爷看中了,希望他们卖个薄面。”
真是好一个恶人自有恶人磨,徐麻子没想到对方会来这一手,伸出一根手指指向王管事,“王管事,你不要逼人太甚。”
王长贵笑眯眯的看着跳脚的麻子,“两千两,徐兄弟,你可以回去慢慢考虑。我相信,在扬州不会有人比我们老爷更有诚意。”
“你你你们”
嘴巴哆嗦半天,徐麻子也说不出个话来,只气的脸色青白变幻。最后一狠心一跺脚,就跑出王管事的屋子。
待他回到满春院,将此事跟兄弟们一说,他的好兄弟一个个叫嚷着。
“这样的大户人家,也干出尔反尔之事?”
“大哥,你说吧。只要你说一声,弟弟现在就跟你杀进黄家去,把那个什么狗尿的管事,抓出来打一顿。”
我要信你这狗屁醉话,才是脑子让驴给踢了。
徐麻子把兄弟的话全当成放屁,他知道只要自己敢说个是字出来,今天晚上这伙人就得跑个没影。
妈的,为什么是两千两,你爷爷这段时间在满春原都快花了百两银子,这两千两够用个啥。
要不带人跑吧?!徐麻子脑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既然扬州卖不出去,还不如去金陵找那帮子勋贵子弟。
“铛铛铛,铛铛铛。”
一阵敲钟声突然从楼外传来。
这是青楼里的小钟声,敲响的时候,一般是在告诉宾客们,外头有要紧事。
这伙人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迷茫对视过,正要商量谁出去看看。外面已经传来龟公的高喝声。
“各位客官,都请移步。官兵封街,府衙的官兵在巷口封街。各位客官请请速速回家,迟了怕是出不去了。”
咱家的运气这么好吗?徐麻子双眼一亮,本还低落的心情,立即飞扬上来。
今天更新八千字了,要个票不过分吧。香菱线也铺设完毕,开始进入收尾。
哈哈哈哈哈哈,舞台搭好,准备大干一场了。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