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兄,我觉得一个举人,怕是不够了。”江元白用手肘顶向钱大有。
“进士也难啊。”钱大有是有见识的,知道在扬州城有这样一处宅子,是什么样的身份,“不中个三鼎甲,想都不敢想。”
“呵呵。”江元白干笑一声,“那我还是把妹妹嫁给薛兄更实际些。”
陈恒听的大笑,暗道这江元白真是个人才。
六人刚站定,就有下人上来领路。
一路进到大门内,果然是扬州人一贯喜欢的亭台水榭,几尾锦鲤顺着水流游过假山。
年龄最大的钱大有,不过也才十三岁。他因身形最高大,被江元白怂恿到前面带路。此刻越走越慌,手脚止不住的打颤。
猛地在半路停住步,转身折到陈恒身后,摆手道:“不行了,不行了。就让我在恒弟身后躲一躲,一会见着蝌弟的长辈,你们说什么,我就跟着说什么。”
江元白可就跟在他身后,见到对方怂了,一想到自己也发怵,也默契的折到钱大有身后。其他人见状一番效仿,到把哭笑不得的陈恒顶到队伍最前头。
见着旁边还有下人等候,陈恒到底是个成人芯,不好跟着钱大有他们胡闹,索性就自己在前头带路,带着钱大有等人前进。
一行人来到大堂时,天边的晚霞正映着门扉上,薛蝌站在两大一小的身影旁边,正对着陈恒笑。
陈恒快步上前,朝着两位长辈行礼道:“晚辈陈恒见过薛伯父,薛伯母。”
行礼要行全,陈恒看着站在薛蝌旁边的身影却犯了难,自己该叫什么好。见到好友陷入语塞,薛蝌使劲憋住嘴角的笑,俯身在妹妹耳边也不知道说了什么。
那位穿着粉罗裙,长发盘成一束的女娃欠身行上一礼,被晚霞映射的圆脸上,露出甜甜的笑容,“陈家哥哥,你比我还大两岁,叫我一声妹妹就好。”
因为薛家人都在场,陈恒只好把薛蝌坏笑的模样记下,抬手对薛宝琴问好道:“薛家妹妹好。”
“陈家哥哥好。”薛宝琴又还上一礼。
钱大有见到陈恒行完礼,也逐一上来跟长辈们行礼。待到行礼完,薛瑱才让夫人带着宝琴先行离去。自己又陪着这群小屁孩随便聊了几句,很快下人就上来,禀告宴席已经准备妥当。
薛瑱才起身,示意开宴。
不过薛瑱是不跟他们一起吃的,大抵也是因为他们只是群小孩子。只留下儿子薛蝌作陪,另有下人在旁服侍。
薛瑱则是回到另一处,单独去陪夫人、女儿吃饭。
薛父这一走,钱大有等人总算是松口气,对着薛蝌就开始口舌讨伐,“蝌弟好狠的心,刚刚是不是把我们的窘态瞧个过瘾?”
“真吓人,我刚刚在你爹面前,连头都不敢抬。”
“我爹不是挺好说话的嘛。”薛蝌不以为然,笑道:“倒是你们,也是真干得出这种没出息的事,让恒弟顶在最前面。”
陈恒正忙着吃东西,来朋友家吃饭还客气什么。他点了点一旁的钱大有,“就这人带的头,气势汹汹走个半道,一身虎胆就缩回去了。”
钱大有连忙起身告罪,示意自己回到寝屋就替自家好弟弟洗几天袜子。江元白有样学样,也跟着说自己包一天,把薛蝌听的哈哈大笑。
一道又一道美食端上桌,很快吸引住众人的目光。除了年纪小,薛家没有给他们准备酒水外,扬州城内能想到的美食,今日到让他们吃个痛快。
一桌子人吃到月亮爬上檐角,才在下人的护送下回到书院,薛蝌当然也是一起的。众人回到屋内,辛素昭也不知道去到那里还未回来。
不过这人胆大的很,仗着自己会武艺,时常会干些半夜翻墙出去的事情。陈恒等人对此,早已见怪不怪。只要他第二天照旧出现在学堂,大家也不会大惊小怪。
说不好,辛素昭趁着他们睡熟时,又回来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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