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王讪讪地道:“下回注意,下回注意……”等了不久,脑子聪明点的都遁了回来,脑子不聪明的……刚才一声巨响,带起漫天烟尘,估计就在烟尘中化了。我清点了人数,两榜高手只还剩下四十人,刚才赶过去救助的班家小弟也阵亡了一些。
班妃眼眶含泪地道:“你们死得可真冤啊……”我走到一旁,正想安慰一下,谁知她猛地一抬头道:“你要不娶我,那就更冤了……”我:“……”我转头看了那边的众位美女一眼,见她们都没注意我,低声道:“事完了就娶!”
她立即破涕为笑,搓着衣角道:“我排第几?”我:“……再议!”我踱回去的时候正听到雷王和林约克在商量报复计划,这两人啥时候吃过这么大的亏啊,要不把脸给挣回来,也算是白混了。
只见两人身上的杀气都快外显了,比我那七彩玄光还凶猛。我也不知说什么好,人家是来帮忙的,谁知一个早上,死了三分之二,剩下的这些,除了没心没肺的温越和打定主意的宁非外,就连以往自视极高的海笛、狂歌他们都有些沮丧。
我深吸了一口气,暗地掐了一道玄门狮子吼,大声道:“听我说两句……”所有人身子都是一震,抬头看着我。“沙场上生生死死,是很平常的事……”我沉痛地道:“但今天死的人都是我兄弟……如果大家想为他们报仇的话,就把头抬起来,干他娘的一次好的……都是高手,别低着头像家里死了亲娘一样。”
雷王点头道:“老谢说得好……现在小怜在外围设下的机关已破,只还剩下最后的一座城堡而已……我们可以算是胜利在望……但要都不想报仇的话,那么……就这么算了。”雷王此言一出,下面的人顿时沸腾起来。
海笛尖声道:“干,谁要是不干,谁是孬种……”狂歌不屑地看了他一眼:“你不是阴阳人吗?你怎么干?”我:“……”海笛脸上一青:“**,收拾完引路者再收拾你……”“我等着……”狂歌毫不含糊地回道。
像这样的对话,至少下面有七八对。不过大家都能把陈见先放在一边,同心协力,也让我老怀欣慰。林约克含笑道:“还有哪位想先走的,跟我说一声……我送他一程。”我看了笑眯眯地他一眼,只见他眼神中只有杀意,没有暧意。
这一下,刚才还有些犹豫的人全都高声道:“愿听谢先生、雷先生、林先生号令。”我听到他们把我的名字放在雷王和林约克之前,又说的是号令二字,立刻感觉像回到了几百年前跃马开阖,睥睨天下的时代。
丁烈走过来低声道:“还要不要做计划……”雷王耳尖听到了丁烈的话,他不屑地一挥手:“还做什么计划,现在就走,干他娘的去。”“对,干他娘的去!”下面顿时一阵附和之声。我哭笑不得地道:“现在知道为何不能用他做领队了吧。”
在雷王和林约克的带领下,四十大高手紧随其后,我安排了一下,留下班家小弟守营,其余的人跟在高手们后面,最后的是教廷的三百民工合唱团。在这里要插一句,教廷的人命真不好,除了范海辛,昨晚玩二十一点那几个红衣主教全搭进去了。
此时塔克又成了最高等级的领导人,他被雷王一番话也说得信心满满地夹在了三百中间。范海辛无奈地一摊手:“这回可由不得我了。”我叹了口气,摇头道:“走吧,能活着回来是他福气。不能活着回来是我福气,呃,不,是我晦气。”
这几百人就像奥运会的多国方阵,气势汹汹地逼向引路者的城堡。走过的地方,草被踩平,动物被踩平,就连黄土堆子也被踩平了。这不是说这些人的脚掌有多大,而是每人都把气发在了脚上,真是一步一个脚印。
从营地到引路者的城堡足有二十公里远,但在大家都是高手的情况下,二十公里简直就是个笑话。不到半个小时,我们就来到了城门外。
让所有人都意外地是,除了城门紧闭外,城墙上一个人影也没有。这会儿连雷王也傻了:“玩什么呢?空城计?”林约克含笑道:“空城计的话怎么不把门打开,也没弹琴嘛……”他话没说完,突然从城墙上传来一阵音乐声。
“……好嘛,说啥有啥。”林约克微笑道:“有本事你把城门也给打开了。”我:“……”他话说完了半晌,门还紧闭着。而音乐声也越来越大,从隐隐约约变成了整个城门前都听得一清二楚。
我正纳闷,突然听身后的塔克道:“圣歌?他们唱的是圣歌!”我皱眉仔细听,好像是有几分像三百民工合唱团唱的那些。“不对,是梵音。”达娜格丹突然叫道:“你听这几个音节,绝对是大悲咒里的……”
我还没来得反应,身后的秦连猛地叫了起来,把我吓了一跳:“秦王破阵曲!”这一来,宁非也叫道:“楚风!”就几分钟的时间里,众高手已经从音乐里分出了大约一百种不同类型的曲目。
我面无表情地道:“她想干什么?玩韩信的四面楚歌,还是刘琨的胡笳退敌?”“我看都不是……”海笛不知什么时候挤了上来,他满脸带笑地道:“我看这是战前热身……”“我怎么看不出来?”我诧异道:“给我们热身?”
海笛点头道:“做这曲子的人非常高明……要知道音乐可以和人的和身体产生共鸣,特别是熟悉的音乐。”他指了指身后的人:“这些曲目都是有针对性的,像秦王破阵曲能引起秦家的共鸣,而楚风则能引起宁家的共鸣……至于梵音和圣歌……”
我挥手道:“我明白了,只是为何引路者要给我们热身?难道她怕我们等会儿拿钝刀子锉她吗?”我看见一脸迷茫地海笛顿时知道问错人了。要问音乐上的事,他和狂歌那是一等一要,要说到帮分析敌情,他们就跟柜子底下垫着吧。
海笛见帮不上忙,就退了回去。我把刚才想的问题又问了丁烈一遍,他也有些纳闷地道:“难道她是想找抽吗?”我:“……你更不着调。”高洋皱眉道:“我看她是皮痒,要不……”我连忙摆手:“你和老丁都一路货色。”
本来达娜格丹和文雪依是能给我提供一些有用的意见的,只是这两人,一个沉浸在梵音中,一个诱惑在伏尔加船夫曲里,眼神晃动着比电流不住的灯泡还厉害。不过幸好还有几个脑子灵光,又正常的。
“我看她是想把我们一网打尽……”终于听到不同的意见了,不愧是妖人榜排名第一的,我侧耳注意地听下去。“你说你要找人打架的话,是愿意找我还是找老雷?”我苦笑道:“我谁都不愿意找。”
他微笑道:“是我比错了。这样说吧,你愿意找那位红衣主教还是愿意找我?”我转头看了塔克一眼,哭笑不得地道:“我法术不用,一脚过去他就得给老耶报道……”“对啊……”林约克笑道:“打架当然要找实力相当的,而不希望找比自己差的。”
我突然心下一凛:“你的意思是……引路者故意用音乐引导他们,是因为她觉得我们这些人还不配做她的对手?”林约克也不着恼,依旧笑道:“大概是这么个意思。”我眼中精光一闪,有些闺怒地道:“她是不是太自以为是了?”
“哈哈!”林约克突然大笑起来:“是自以为是,还是有所凭借,看下去就知道了。我看这音乐也应该快放完了。”他话音刚落,音乐声像是得到他指令一样嘎然而止,城墙上突然出现一个人影。
不是引路者,是一个长着火红色长发的欧洲女子。只见她像冷雕一样望着城墙下的群豪,以一种怪异的声调道:“一起上吧!”此话一出,群豪顿时像脱了僵的野猪一样,顺着城墙就往上拱。
突然,那女子手中拎出一个金色的铃铛,用力地摇了起来。我一见那玩意儿,心知不妙,大叫道:“那是摄魂铃,所有人退下。”来不及多想,我握上大灵王,催动七彩玄光,越过群豪身前,做了一道屏障。
只见摄魂铃里的金光与七彩玄光一触而退,猛地又散开成两路,试图绕过屏障。这时达娜格丹的黑气也迎上去,而柳叶儿的白光则挡住了另一路的金光。群豪见机,立刻从城墙上折返回来。
万幸的是,由于救得及时,没有人的魂魄伤在了摄魂铃之下。我见状,便把七彩玄光招了回来。毕竟摄魂铃的攻击范围只有十五米,而城墙足有三十米高,那红发女离我们的直线距离也有五十米左右。
摄魂铃无效,红发女竟然一点儿也不吃惊,神色漠然地看着群豪。而群豪对她有了戒备之心,人人都盯着她的双手。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