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这话,崔湜扑通一声跪下,指天发誓道:“今日之言,如有半点虚假,死无葬身之地……”
“好了好了,一句玩笑话,就当真了。你既悔悟,我深信不疑。你刚才的建议,我好好想想再说,只是你要充分利用与韦氏、上官婉儿的关系,及时向我通些消息。将来有什么变化,你也算立了一大功……不过,还有一点,你要经常到我这里来陪我说话,今后再有三心二意,我可不饶你……”说着,把他扶了起来。
“公主殿下放心,我崔湜能有今日,全是您的提携。我是属于殿下的,今后随召随到。”
这几天来得最勤,说得最多的是临淄王李隆基。姑侄二人细细商量应变计划:太平公主与朝中大臣联络,并入宫探听虚实;李隆基与羽林军、万骑军中的军官结交,随时准备用武力收拾局面。
长安城上空乌云滚滚,似有厮杀之声从远处传来。
但在平民百姓中,却是一派升平。六街三市,行人如云,熙熙攘攘,谈笑风生。只是传闻宗宰相兼兵部手握重权,无端杀人,又与皇上对抗,惹得皇上冒火,其它没有特别新闻。虽然,那高大的皇城无论从长安的哪个角落都看得到,但老百姓还是觉得离他们太远。
然而,一僧一道韩合一和李石山的感觉却不一样。他们时时刻刻都盯着皇宫,想看透那厚厚宫墙里的秘密。
“你今天又见到你的儿子了?”李石山问。
这时韩合一的儿子二桂已在官中当了个太监小头目,进出皇宫比较自由,父子俩能常见面。
“见到了。”韩合一回答。
“还是不愿离开皇宫?”
“他说这一辈子就算了,出来又有什么意思。”
“宫里有什么新闻?”
“说皇上跟皇后闹别抓,几天都没讲话了。据他看,怕有什么事情发生。”
二人正在兴业寺门前交谈,突然过来一个人向李石山拱手道:“请问是李石山道长吗?”
“贫道正是。”
“今天把我好找。我们马大人有请。”
“什么马大人?”
“最近才封的散骑常侍马秦客马大人。他正在府上恭候。”
李石山觉得奇怪,但还是随来人进了马府。
与马秦客相见后,让进密室。
“李师兄,我先请你看个物件。”说罢,马秦客取过一封信交给李石山。
李石山接过来一看,原来是那封金峭写给他的信。
“那天你不是烧了吗?”
“那天烧的是个复制件。”
“什么意思?”
“师兄,实不相瞒,你我并不认识,金师叔也从未见过,我不敢轻信,只是这段时间对你的观察,才确信你并非歹人,乃真义士也。故今日请师兄来敝府共商大计。”
“啊!”李石山如梦初醒,向来有江湖险恶之说,对人不得不防,特别是生人。“还是师弟精细,为兄有所误解,请原谅。”
“自家兄弟,不必客气。”
“师弟今日找愚兄来有何见教,请讲。”
“说实在话,那日看了金师叔的信后,我就在寻找时机。现在,有个绝好机会。这几天,韦氏与皇上憋气,卧病在床,每日由我煎制汤药,真是天赐良机。只是皇宫中不准存有毒药,且一般毒药很容易露出破绽,故请师兄商议。”
李石山这几天已焦虑此事,不想机会来得这么容易。他说:“此事好办。我这里有,万无一失。服后如得心病而死,找不出半点破绽。”
说罢,从怀中取出药瓶,取下黄盖,换上红盖,双手捧着,把药瓶交给马秦客。
“一切拜托了。”
临走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