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眼睛,就这样坦诚地对视着……
“哈!哈!哈!哈!好!”两人突然同时狂笑起来,四只手,紧紧地握在一起。
“先回去吧!”
“嗯!”
半小时后,杰特和太鹰到了大家集合的地方。略一算,情况比太鹰的预想要好一点,剩下八百人。
“刚才你怎么救我的?”杰特突然问。
听着太鹰和部下们的话语,杰特仿佛又回到了当时的现场:在杰特和尼亚哥夫分开的同时,有几个希曼兵,用弩箭瞄准了快要倒下的杰特……
“不!”萨克大叫一声,飞身冲向杰特。
劲弩发射了,在那一瞬间,萨克挡在了杰特的身前……七支弩箭穿透了萨克宽厚的身体。长长的箭身从萨克的后背穿了出来,殷红的血液顺着箭头,一滴一滴地落在杰特的身上。
但……萨克没有倒下,他,仍然笔直地守在杰特倒下的身躯前面。
弩箭,又一次射在萨克的血肉之躯上……他的眼睛,被头上流下来的鲜血迷糊了,喉咙一甜,一口鲜血从口中狂喷而出。他的身躯在颤抖着,但,他还没有倒下。
为了支撑将要倒下的身体,几乎失控的左手,按在旁边一个火盘上,按在烧红的木头上,发出“吱吱”的响声。极其难闻的焦肉味道,马上弥漫在空气当中。
就这样,在惊人的意志支撑下,萨克用他自己残破的身躯,默默地守护在杰特的身前,任由自己的生命,顺着自己的血液,一滴一滴地流走……
附近的利卡纳兵,只觉得自己的眼泪在瞬间脱眶而出。他们疯狂了,猛地转过身,不要命地冲向希曼人。在面对死亡的瞬间,人类的惊人潜能在他们身上迸发出来。
有的拔起大腿粗的帐篷柱子,疯狂地横扫着敢于冲前的希曼人;有的推倒了帐篷,拉倒了火盘,把自己和敌人一同毁灭在愤怒的火海当中;有的身上插着六把刀,满身鲜血,仍然用牙齿咬断敌人的喉咙,跟敌人同归于尽;有的……
在太鹰带人赶到的时候,萨克的身躯依然笔直地挺立着。由于大量失血,他的脸,是那么的苍白;他的呼吸,是那么的微弱。
看见太鹰到来,萨克的脸绽放出动人的微笑。“大人……拜托你了……”
太鹰沉痛地点了点头,眼睛顿时湿润了。直到这一刻,敢于直面死神的勇士──萨克,才心满意足地闭上了他的双眼,永远、永远地睡了……
在战友的掩护下,太鹰成功地把杰特完好无损地救了出来。
尽管男儿有泪不轻弹。但是听到这里,杰特再也忍不住了,开始抱头痛哭。眼泪簌簌地落了下来。
第二天早上,当杰特和太鹰再次回到军营的时候,发现战士们的尸体,仍然维持着他们死前的姿势。那种与敌俱亡的英雄气概,永远留在了他们的遗容上。不少战士的遗体,还死死地抱着敌人,根本无法掰开。由于不想再破坏战士们的遗体,同时出于对敌人的尊敬,所以只好把他们一起合葬。这一切是那么的壮烈!那么的悲凉!
所有希曼病员都自杀了,横七竖八的尸体随处可见。宁死不屈的希曼人选择了英勇的死,而不愿意接受战败的屈辱。
这就是战争!每个人都有自己心中的正义,每个人都有自己战的理由。两军交战,各为其主,纵使惺惺相惜,也无法避免相互厮杀的下场。
想到这里,杰特心中不禁一阵悲凉。尼亚哥夫!如果我们不是敌人,那该多好啊!
“传令!所有尸体,不分敌我,统统掩埋。墓碑上写:八千名英勇的战士长眠于此!”
“知道了!但是,杰特,关于佛洛兰科……”
“……下次吧!”
“那你的颧骨裂了,怎么办?”
“我的专用光系女巫──尤蕾玛尔快到了。”
“哦?”
杰特民兵团的临时军营中。
“杰特,躺着别动,快好了!”尤蕾玛尔正悉心帮杰特疗伤。
“瘟疫的事情怎样了?”
“幸好你及时来信通知我,不然这次就麻烦了。神圣教廷已经派了五百人的医疗大队来,他们会用神圣魔法──经过改进的‘光之圣吹,把所有蚊子杀掉。是了,你怎么知道会爆发瘟疫的?”
“这是你的主人──我,以非凡的预见能力预测到的。”这个大言不惭的家伙,绝口不提自己就是元凶。
“就知道吹牛,我什么时候成了你的仆人的!”尤蕾玛尔娇笑道,同时转身拿药,却不知道,自己款款扭动的丰臀,正对杰特进行着致命诱惑。
“你不是说为我做牛做马的吗?你不是想反悔吧!”杰特顾左右而言他。
“当然不是!但我只是说,以后有什么事我帮得了的话,我都会帮你的。”
突然,杰特一伸手抱着尤蕾玛尔的腰,一把将她拉过来,紧紧地抱住了她。面对看起来如狼似虎的杰特,尤蕾玛尔一下子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