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郎,你猜得没错,她是清河崔家人,也就是你大舅家的女儿,比你小一岁,按年龄,她该唤你一声表哥,唤郡主一声表嫂的,唉……”定远侯说完陈五夫人的身世后,长长叹了口气。
有无尽的心思掩藏在其中。
“原是这样。”穆文仁恍然。
但他却没有意外,反而认为这样才正常。
母亲留给他的印象极浅,而外祖家在他的印象中是空白,因自从他记事时起,就从未去过外祖家,而外祖家也从未有人来过定远侯府,年幼不懂事的他以为自己没有外祖家,以为母亲就是孤单一个人。
到现在他都不知外祖父外祖母相貌如何,也不知外祖家有几位舅舅几位姨母,也不知他们是做什么的。
若非今日因着陈五夫人的缘故问起父亲,他都快忘了原来他也是有外祖的。
崔家与定远侯府就像两个完全陌生的人,从不互相来往,所以陈五夫人对敏敏冷淡是正常的。
穆文仁恍然之后,心中涌出了浓烈的疑惑来。
父亲对母亲如此情深,按理说定远侯府不该与崔家断绝往来才是,为何会变成这样呢?
难道是因为父亲另娶了汪氏,让崔家人不满,故断了来往?
但这个理由又太单薄了,就算父亲同意,祖父祖母他们也不答应,而且崔家也没有理由这样要求,相信崔家也不会提出这样无理的要求来。
难道中间发生了什么其他的事情,以到让穆崔两家决裂?
想到这,穆文仁开口问定远侯,“父亲,有件事一直让孩儿十分疑惑,为何我们不与外祖家往来?”
定远侯面现颓丧之色,用力的摆摆手,“莫问了,这件事我不想再提,都过去二十多年,再提已无意义,也不能改变什么。
大郎,我累了,你先回吧。”
他冲房门口指了指。
父亲不愿意说,穆文仁也不好勉强,只得点头,“那父亲您休息,正如您所说,有些事过去二十多年了,您再怎么想也不能改变什么,您也该放下了。”
“嗯。”定远侯轻声应着,又摆摆手。
穆文仁转身欲走,忽然想起一事,就问,“父亲,上回圆圆给您开的药,可有效果?”
提及这事,定远侯面上的神色缓和了些,微沉吟了下。
他的面上现出笑容来,“大郎你要是不提这事,我都差点儿忘了,最近这些日子比以前容易入睡,每天清早起床也不像以前那样没精神,总沉着没睡一样。
呵呵,圆圆的药起作用了,明日让圆圆再帮我看看,是否可以停药。”
穆文仁也觉着父亲的精神比以前好了不少,现又听他亲口说。也放心了不少。
回去秋枫园,他就叮嘱穆锦晨,明日再给定远侯好好瞧瞧。
穆锦晨算了算时间,定远侯如果睡眠有所改善,可以停药改用药膳来调理。
因为是药三分毒,能少吃就尽量少吃,病情稳定之后,对症所配制的食疗方也十分有用。
穆文仁将陈五夫人的身世告诉了宁氏。
宁氏讶然。
而后她也对崔穆两家互不往来一事不解。
不过,得知陈五夫人是崔家人,而非其他。宁氏心中又微安了些。
第二日。穆锦晨去杏林堂时,又给定远侯诊了诊,然后告诉他可以将先前开的归脾汤停了,改为每日食用参苓粥。
她就提笔写了方子:人参一钱。茯苓六钱。粳米二两。生姜一钱。
人参益气健脾,茯苓补心益脾,安神定志。生姜温中健胃,粳米益脾养胃,故此粥有益气补虚,健脾养胃作用。。
而后又将制法的方法详细写了。
先将人参切成薄片,茯苓捣碎,浸泡半小时,共煎取药汁。再将粳米、生姜加适量水共入砂锅内煮熟,分早晚两次服食即可。
定远侯细细看过方子后,笑着点头,然后唤来决明,将方子给了他。
决明拿了方子,亲自去为定远侯熬粥。
晚上穆文仁回来时告诉穆锦晨母女一个消息,说今日在翰林院听其他人说,胡太师带着胡云山,提着礼物去了博亲王府。
哈哈,肯定是上门赔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