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氏忙将知书护在身后求情。“婆婆,知书无意冒犯,请您开恩饶了她吧。”
高妈妈也劝汪氏,“老夫人您莫生气。先听听知书为何这样说。然后再决定要不要罚她也不迟。”
汪氏想了想也有道理。就点头,“知书,那你说三爷生病该怨谁?”
文氏对着知书摇头。“知书莫说了。”
“说!”汪氏厉声喝。
“是,老夫人。”知书忙道,“三爷是正月十四那天生病的,可自从正月初一之后一,三爷就一直在文阁,根本未进夫人房中,倒是常去知琴的琴园。
得知三爷生病,夫人特别心疼,将三爷接回了玉笙居养病,回来后这些日子一直都是奴婢值夜,夫人和三爷夜里从未要过水,而且夫人的小日子才走没两日呢。”
知琴死死的盯着知书,要是眼神能化作烈火,早将知书的后背灼出一个大洞来。
原本以为逃过一劫,不曾想被这死丫头给捅了出来。
高妈妈对汪氏道,“老夫人,看来咱们是真的冤了三夫人呢。”
汪氏看向知琴的眼神中就有了毒意,对高妈妈道,“高妈妈,将这贱人给拉出去重打三十杖,然后卖去窑子里。这贱人不是喜欢勾*引男人嘛,就让她如愿。”
文氏皱眉,这样处置知琴自然是好,只可惜眼下的时机并不成熟,知琴也不会就这样由着汪氏给卖了,说不得到最后还要将她给牵扯进去。
念头一闪而过,文氏立马向汪氏道,“婆婆,您就饶了知琴吧,她还年轻不懂事。再者说了,这种事也不能全怪知琴,三郎自己也是有责任的,他要是能克制,难道知琴还能强迫他不成。”
虽然是不得已为知琴求情,但也是她的真心话。
穆文礼要能洁身自好,不贪恋床第之欢,又怎会伤了身体染了疾病。
汪氏可不管她这话有没有道理,本来对她消了气,这下子又火了,“文氏,你给我闭嘴,你要是再敢为这贱人求情,老身连你一起罚,卖不得你,难道还休不得嘛。
虽说是知琴这贱人让老三伤了身体,但你也难辞其咎,你若选个老实忠厚的丫头来伺候老三,老三也绝不会有今日这样……
高妈妈,将知琴给我拉下去打,狠狠的打……”
本来很镇定的知琴身子一抖,面无死灰的忙从床边爬了过来,对着汪氏磕头求饶,“老夫人,不要啊,不要啊……”
在文氏替她求情时,她还很得意,可谁知今日汪氏连文氏的面子都不卖了,反而还要罚文氏,她就知大事不妙了。
知琴磕完了汪氏后又对着文氏磕头,“夫人您救救我啊,救救我……”
文氏说道,“婆婆,不管如何,知琴现在都是三爷的人,您要是将她给卖去窑子,伤得也是三爷的面子啊,婆婆您三思啊……”
宁氏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一地鸡毛的乱象。
她轻轻摇头,对着汪氏道,“老夫人,眼下还是先治三叔的病最重要,其他的事儿可以暂时缓一缓。”
这种事儿是一个巴掌拍不响,知琴有错,但最错的还是他穆文礼,所以不能让所有的罪责都让女人来承担。
宁氏的适时解围让文氏心生感激,忙附合,“郡主说得对,眼下先给三郎治病,如何罚知琴到时咱们听听三郎的意思。”
高妈妈就对汪氏使了下眼色,道,“老夫人,您看郡主都帮着求情了,这事就且放放吧。”
汪氏紧紧的咬着牙,过了片刻才道。“好,就看在郡主的份儿上,就且饶了知琴这贱人,暂时不卖进窑子,但活罪却难饶,先打二十杖再说。”
文氏唇动了动,汪氏立即道,“文氏,你要是再替这贱人求情,老身连你一起打。你信不信。闭嘴!”
说着,汪氏就冲高妈妈挥手。
高妈妈点点头,就命了婆子上前去拖知琴。
知琴对文氏哭喊着救命。
文氏咬咬牙,对汪氏道。“老夫人。知琴没伺候好三爷。都是我的责任,我一门心思希望知琴早日有喜,逼得紧了些。不能只罚知琴一人,我愿为知琴承担十杖。”
愿为知琴承担十杖?
文氏对知琴的好可是超越了一般的主仆关系,就算是兄弟姐妹,能做到这样的也不会有几人。
但平日见文氏待知琴,好像没有那样深厚的感情,为何文氏会对知琴这样维护,是文氏真的心胸宽广,不怕受皮肉之苦愿意担责,还是另有原因呢?
文氏的表现实在是有些反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