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声令人牙酸的声音从洞壁上传出,随之前方洞壁向两侧分开,露出一丈许宽高的通道来,通道四面光滑如镜,隐隐间可看出上面有个人影,这却是红脸汉自己的影子倒映其上了。
一见通道大开,红脸汉毫不犹豫地迈步而过,显是己经熟门熟路。走过约二十丈长通道,前面赫然一广大厅堂,而当红脸汉踏进厅堂的瞬间,后面的通道又瞬间合上,宛如从未存在一般。
大厅宽广约有几十丈方圆,约高二十丈的洞顶上镶嵌着一排排的月光石,大厅中似乎按某种阵法座落着几十根巨柱,每一根柱子旁摆放了一蒲团。
红脸汉一进入大厅,径直朝中间一柱子走去,将近之时猛然一脚向巨柱跩去,连着跩了三脚,然后又对着巨柱连击三掌,直击得呲牙咧嘴,涕泗横流。
正当云林以为红脸汉犯了疯病之时,红脸汉又往前直撞,“咚咚咚”三个响亮的头锤撞在巨柱之上。
三个头锤之后,红脸汉直撞得晕乎乎地摇头晃脑,但这时蹊跷的事出现了,巨柱上被头撞之处无声无息地出现了一方窗,里面约有几立方宽大样子。红脸汉一待方窗出现,右手一伸,从里面取出一物事,却正是曾在小树林亮过相的油布包裹。
红脸汉晃了晃犹有点晕眩的脑袋,小心翼翼地打开了包裹,里面赫然三样物什:一金皮书册,一把银灿灿的短剑,一玉瓶。红脸汉先把玩了一会儿玉瓶,但不一会儿就无趣地放下;接着又拿起那短剑,在手上摸了又摸,又对着光看了会儿,最后无奈地摇了摇头。
红脸汉最终小心翼翼地捏起了金皮书册,一把翻开了扉页,默默地阅读起来。但很快红脸汉就不得不停了下来,因为书册在第二页后就变成了空白的无字书。红脸汉右掌印在第三页上,隐隐地手掌略略泛红,甚至红脸汉本来的红脸竟隐约泛紫,更可见一些细密的汗珠密布其上。良久,红脸汉轻移右掌,长出了一口气,低头看了看仍然空白的书页,喃喃了几声:“还是只能显示两页呀!哎!”
随后红脸汉变戏法般从身上取出两张白纸,一枝碳笔,就在旁边一石桌上写写划划不停,并时不时翻动那能显字的两页书,看情形竟是抄写金书的内容。
约一刻钟后,红脸汉仔细检查了一遍所抄内容,把纸笔往袖口一塞,然后把金皮书册,短剑,玉瓶重新又用油布包裹放进了巨柱上开着的方窗中。随之在巨柱上方窗下缘用手划了三圈,就见那方窗徐徐合上,严丝合缝,外表光滑如镜,如不预先知晓,一般人完全无法想象上面竟然隐藏一秘密空间。
红脸汉抬头看了看如镜的柱子,满意地点了点头,走到大厅的一角,坐在一石凳上。随后,两手各抓两凳脚,用劲一扭。
“嘎!嘎!”
两凳脚随之一折却未断,正当云林透过蜜蜂分魂看得一头雾水以为红脸汉是否破坏狂之时,却从背后吹来一阵冷风。
冷风一起红脸汉脸上浮现一抹笑容,转过身来面向厅壁,只见厅壁上己开了一丈许高的通道,隐约可见洞外绿树婆娑,树叶被风吹得沙沙作响。
红脸汉此次头也不回地直接走进通道,似是熟门熟路,再过了半刻钟不到,红脸汉就己到了一下山的小道上。只是此时再观看其后,那通道已消弥无踪,只见到满山青翠于风中摇曳,任谁见了也想不到适才这里曾有一洞道存在。
就在红脸汉一路哼着小曲走在山道之时,凌云峰上,山寨议事房中,中年寨主刘雄山一脸阴沉,死死盯着左手上一玉牌,玉牌上闪烁着几行绿色小字。
“啪!”刘寨主右手一甩,一瓷杯碎裂一地,茶水到处飞洒,片刻间议事房中茶香四溢。
也许是茶香让刘寨主冷静了下来,用低不可闻的声音自语道:“卢三!卢三!我的宝物!”
“吱”房门打开,进来一三十来岁壮硕汉子,五官还算周正,但一双吊眉及双眸间隐隐露出的丝丝寒光,总让人不由的汗毛直竖。
但这汉子一进门,就恭恭敬敬地立在门旁,低眉顺眼地低声道:“寨主,有事吗?可有要属下效力之处?”
这汉子却正是曾经与崔浩在山谷大战未分胜负的吊眉黑衣汉子,只是此时此地他却己尽收身上的雄霸之气,身上显现出的气势只让人想到绵羊的温软懦弱。
“王统领!请坐!”刘寨主温言道,柔和的音调让吊眉汉王统领有点受宠若惊的感觉,双目眼巴巴地看着刘寨主。
“嗯!王统领,这是追踪卢三的两位弟兄发来的卢三的行踪路线等信息。那两位现今估计己经不幸了,王统领看完后能否追查卢三行踪,最好是活擒而归,宝物的下落就着落在他身上了。”
“是!在下需带两人一起行动,只要一发现卢三,必擒拿而归!”王统领两吊眉一抖一抖地挺身应声道。
“那好,人随你选。速速行动!”刘寨主向吊眉汉挥了挥手,又坐到了桌边,拾起一小茶杯慢慢品啜。
此时的云林,早己经从隐身的山坳处向山上疾行而去,速度快得身上长衫猎猎飘动。
很快,云林就到了山洞口,丝毫迟疑也无地径直走进了山洞。山洞中云林依旧疾行如火,顺着蜜蜂分魂传来的路线一路飞奔。不是云林不谨慎,而是因为先前分魂己经把情况探听清楚,并且从先前的情况来看,这山洞并非红脸汉一人所知,更不用说那追踪红脸汉的人是否还有后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