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蓁听到一旁的中年女人双手合十,对着?金身祈求她?女儿手术成功,平安健康。
叶蓁看向梁从音,她?只是跪地,一言不发,半晌,起身把香火插到香灰炉中。
“你?求了什么?”她?过来时,叶蓁问她?。
“我?。”梁从音眉目平静地笑笑,“求我?自己长命百岁啊。”
雨下?了好几个?小时才停,二?人在寺庙里吃过午饭,而?后缓步下?山,权当放松心情。
回?到家,叶蓁洗澡时,忽然?听到客厅有重物倒地的声音,她?出去一看,原来是梁从音不小心打碎了花瓶,白色瓷片碎了一地。
“对不起啊蓁蓁,我?赔你?一个?。”梁从音说。
“没关?系。”叶蓁松一口气,“只是花瓶而?已,人没事就好。”
梁从音慢慢蹲下?来,手捡碎瓷片。
指尖和?睫毛都颤抖着?,心脏无?缘无?故地疼,像喘不上来气。
良久,她?闭了闭眼。
与此同时,北城,沈如澈又从鬼门关?里走一遭,勉强捡回?一条命。
他已经虚弱到无?力说话,沈父来看过一次,留下?来陪他的是沈母,一向雍容端庄的中年女人哭得失了态。
自己身上掉下?的一块肉,纵使她?再告诉自己不要管,母爱本能还是在。
连续几天,沈如澈都在病床上昏迷不醒,耳边只能听得见哭声,他睁开眼,朦胧中看到不甚熟悉的面孔。
“妈……”他抬手。
“阿澈啊。”沈母一开口,眼泪就掉了下?来。
沈如澈虚弱地扯扯唇,没什么力气地抬手:“别哭,你?们都别哭……”
沈母哭得更厉害,她?从小强迫自己不要对这个?儿子投入太多感情,他似乎也能察觉到,乖乖的,不爱哭也不爱闹,不怎么打扰他们,只爱跟在秦既南身后。
而?今她?才知道自己错得多厉害。
“阿澈。”她?握住他苍白的手,“妈妈在。”
“妈……”沈如澈声音像呢喃,用手指擦她?脸上的泪,勉强提起精神,“既南哥呢。”
“妈妈这就打电话找他。”
沈如澈摇摇头:“哥有太多事要忙了,别打扰他。妈,你?别难过,让他也别难过。”
沈母的眼泪一颗接一颗掉下?来。
“妈……”沈如澈偏头,又说,“能答应我?件事吗?”
“你?说,想要什么,妈妈都答应。”
沈如澈咳嗽了几声:“我?不想要什么,妈,我?名下?的财产不多,那些东西我?找律师立了遗赠,您能答应我?,别去为难接受人吗,那是我?欠她?的。”
沈母此刻已经什么都顾不得了,哽咽道:“好,你?想给谁就给谁,妈妈保证不置喙半分。”
“谢谢妈妈。”沈如澈放了心,躺回?去,轻声说,“真可惜啊……”
可惜从前?不懂珍惜,可惜自己不会爱人,可惜临死前?,恐怕再也见不到音音一面。
可惜,给这么多人添了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