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佳希钝钝地点了下头,浑浑噩噩的下意识反应,“我哪里好样的……啊?”
岳靳成的神色,如惨淡的水面,暗涌蛰伏,风雨欲来。
付佳希走前面,他跟着。
“你怎么还没回去,集团不忙吗?”付佳希走得慢,但脚步尚稳,“这次活动感觉怎么样?如果不是俞彦卿在,我觉得好无聊。”
岳靳成心烦意躁,他能说怎么样。
这类商务活动,他已明确交待过焦睿,尽量减少。汲取行业信息,结识业内人士固然重要,但从机会成本的角度来看,岳靳成有更重要的事可做。
但他还是来了。
“我不无聊。”他瞧着这位始作俑者,吞了苦莲一般,“看到我儿子妈妈的充实生活,很难不让人羡慕。”
电梯门开,付佳希没说什么,垂着脑袋,像一朵被风吹进的棉花糖,轻飘飘地靠着厢轿的镜面。
她侧了侧脸,看向岳靳成。
灯影流淌,在密闭的空间里,像朦胧的夜雾。
半晌,她开口,“那你就羡慕着吧。”
岳靳成一愣,又气又想笑。
到客房层,付佳希明显有些晃了,走廊灯是另一种亮度,光线一变,更加视物不清。
踉跄不稳时,岳靳成一把将她架住。先是捞着胳膊,但一瞬的力道不轻,付佳希疼得皱眉。岳靳成便顺理成章的,手下移,轻轻环住了她的腰。
付佳希挣了挣,他手劲一带,更加没了重心。
作罢,就这么一段距离。
“房卡。”岳靳成问。
付佳希拍了拍自己的包。
刷卡,岳靳成一只手抵开厚重的双木门,另只手几乎将付佳希悬空,半走半抱着进去客房。
付佳希皱眉,“岳靳成,你磕着我了。”
他陡然松手,没了倚靠点,付佳希瞬间软摊在沙发里。
“你怎么这么野蛮。”她不满。
“我跟了你六年,没发现?”他语气不善。
平日是正常丈夫,宛如暴徒的一面全留在了春宵里。
付佳希哑了火,隐约感知到险意。
岳靳成不依不饶,向她靠得更近,弯下腰,目光深邃、浓烈,“小男人对你温不温柔?”
“嗯?”付佳希卡了壳。
在岳靳成看来,这是犹豫的信号,他胸腔的焰火重新翻滚,“在比较?在回忆?还是对和他约会依旧恋恋不舍?”
付佳希懵懂,“啊?”
她微仰着脸,白净如月光,无主灯的套房,光亮像毛茸茸的壁炉火光,跳跃进付佳希的眼睛中,像暗闪的碎金。
岳靳成伸出手,指腹想去触碰她眼角。
付佳希的唇微微张开。
像绞断最后一道防线的剪刀,伪善与妒忌宣泄而出。
岳靳成低头,狠狠吻住了她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