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使大人当时给了她个白眼球,说快给我干活去,再说吃的我也要流口水了。
就大人您那样什么荤腥都不沾,就有多少好吃的您都享受不到啊!
挽杉继续跟她家大人贫了一句,一张凶煞脸灿烂地盛开着出发了。
这一次的采购花光了宁诺全部的积蓄,鹤鸣城里,连最昂贵的紫米和香竹米,各种腊肉家禽都被挽杉买了下来,几百车物资都快装好了,大部分也出了城到了凝宵的驻扎地,明天就能出发了。挽杉挺高兴,手里还有不多点儿钱,想着大人的两位君相再过三四个月就要生了,那就是宁诺将来的小主子啊,神的血脉啊,该当好好的预备些精细东西迎接她们降生,可不能拿惯常自家孩子用的粗糙玩意。她这想法一说,跟从的众人都连声说是,留下几个押着装车的,挽杉带了几个侍卫出去找好东西。
走不多远,挽杉突然觉得不对劲,挽杉不懂什么叫做事出非常必为妖,可她就是不踏实。按说凝宵那里也一切安好,没什么可担心的;可多年死亡线上挣扎求生的本能让挽杉有一丝非常危险的感觉。她回身四顾,大街上人来人往,除了几张跟踪了她多次一看就熟悉的脸,别的看不出有谁不正常。
但那种毛骨悚然的感觉挥之不去。
难道是我多心了?
走她身边的侍卫沫西忽然轻声来了一句:“我可真是纳了闷了,这回她们怎么不讹咱们难为咱们了?”
挽杉豁然开朗。
问题是对方什么时候动手,在哪儿动手,目标是什么。她看看日头,继续大步走,然后拐上一条不太宽的街道,粗哑着嗓子说:“都把眼睛放亮点儿,踅摸着哪儿有好东西,我那才娶的美人说要些好脂粉呢。”
“二二,二……首领,脂脂脂粉有有有啥用?不如不如不如……”
挽杉心口发紧呼吸不畅,忙打断学结巴学上瘾的沫西:“不如大碗喝酒大块啃肉来的过瘾是不?你个粗坯,除了吃喝你还知道点儿别的不?”
沫西抓着头发,憨憨地傻笑着边走边四处张望,突然指了一处不大的门脸:“脂脂脂脂脂粉!”
挽杉急喘两口气抬头看看,那个门脸上挑着个老大的幌子,上面画了个花里胡哨的美人脸,那美人手里正托着盒胭脂在那儿抹。
“嘿,你瞧瞧人家这店开的多好,你瞧那画一看就知道是干吗的,哪儿象那些花里胡哨一堆字的铺子,生让人看不明白它什么营生!” 挽杉粗声大气地说着,一边迈步走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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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栖城里,大公爵海天逸歪斜着靠在软榻上,头旁脚下,左右分立着四个美人给她打着扇;另一个跪坐一旁伺候水果,再远些还一个低头抚着琴。这样炎热的季节,四把扇子带起的风也不够降温的;那水果也甜的发腻;琴声嘛听着烦不听更烦;大公爵懒洋洋躺着,百无聊赖烦闷的不行;总是如此,一到旱季,连跟美人嬉戏的精神都提不起来,几个人□裸一身大汗,什么情趣都没了。
大公爵忍不住第N次埋怨起她的姨祖母来。你说你老老实实好好当你的皇亲国戚在外作威作福不就得了吗?干吗非要喜欢上皇帝的侍儿啊?那种低贱东西满世界都是哪儿就值得为他舍了前程?害的子孙后代都得苦哈哈窝巴在这么个穷地方,一个正经公爵该当的享受一样儿都没有。
人人都说她好色荒淫,她也不想荒淫她也想四处玩玩看看民间风物顺便也照戏文上说的,碰上几个落难的美人,亮出大公爵身份来个英雄救美然后被美人感激涕零投怀送抱以身相许留下几段千古风流佳话,可往南去她这身份不受重视,往北去没有美人只有蒙泽,东边是山西边是沼泽,你说她要不在宫中宣淫她还能干点儿什么?
要是在南边就好喽,据说南边比这里凉快多了,别说公爵,就随便一个不上台面的低等贵族都能在不同的地方修上好几栋庄子,一年到头轮流着住;据说最南边有些地方天冷的时候还有下雪的呢;想想那情景,外头飘着白雪屋里生着火炉矮几上摆满美食怀里拥着美人,那才是大公爵应有的生活啊。
想到美人就想起来了,还是吩咐人灌水池子吧,这么热的天儿也就在水里还能凑合着跟美人亲热一番。大公爵懒洋洋睁开眼睛正要吩咐,一个内侍通报大总管有要事求见。
嗯?蒙泽又打了?还是南边又送美人了?大公爵一边吩咐叫进一边琢磨,除去这两件她还真想不出有什么要紧事了。
大总管急急进来伏身行礼:“大人,南边来人了,说是关于那个水晶琉璃的事,想跟咱们做一笔大买卖呢。”
“哦?”水晶琉璃这个名词引起了大公爵一点儿兴趣,毕竟那东西据说一件就值几千金币,据说那东西是茨夏产的,还是那个劫掠过她的商队的马贼们亮出来的;不过,还一个据说呢,据说那东西产自蒙泽地界啊,就是再值钱也没法子弄来呀。
大公爵想到这里又没了兴趣:“跟咱们做买卖?跟咱们有什么买卖好做的?那琉璃咱们既不能挖来也不知道怎么磨,她们什么意思?”
“属下没敢多问,不过那边来的那城守的心腹,属下并不敢得罪……”
大公爵很想怒喝,她一个小小的城守,她的心腹值几个钱?你是我的大总管,你还不敢得罪她了!不过,到底大公爵心里明白,自从她的祖母去世以后,凤朝的皇族就不怎么帮她们了,要不是还指望茨夏抗着蒙泽,南方各国是不是还会支援她们也难说。真想让蒙泽直接跟南边打上,可惜自己就在两者之间,跑都没地方跑。
“咳。”大总管看主子发呆,忙轻咳一声。来人还在小客厅等着,等久了可就不好了。
“哦,给我更衣。”大公爵还是起来,换上全套奢华富贵的累赘行头,去见那南方来的小疤瘌子。
半个沙漏没落完,大公爵送客出来了,面有喜色。
“请转告贵上,马贼是我茨夏稳定的大敌,本公爵一定不会轻易放过她们;贵上的托付,本公爵也一定会尽力。”
那客人也一叠声客气着走了。
大公爵低头沉思片刻:“来人那,速传第二第三长老来,本公爵有要事商议。”
这凤栖族有六位长老,原是最初到此的大公爵的心腹家臣,只不过这么些年传下来,真正的心腹就剩下这第二第三两位长老,第一长老野心勃勃,原来是一心要大公爵立国的,好多事情上一直跟大公爵顶来对去,却也深得大公爵信任;最近几个月第一长老好象老实了许多,大公爵反到觉得不踏实,不敢在照从前那么信任她了;第四长老和第六长老一向跟着第一长老走,最近也蔫下来;第五长老是诸事不管,只管领着手下那二十多万人过自己的小日子,因此,既然有这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