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两个月不到就拿下了天佑三省呢,轩辕的骑兵如铁流一样可怕。
之后她们又见识到了绞刑和苦役。
雪映璧吓得脸色苍白,冷汗涔涔。随行负责看着他的绿发男人安慰他,贵侍别害怕,那些都是罪犯和俘虏,轩辕帝国对待客人是很友好的。他随后笑笑,进一步补充:陛下与贵侍都是我们的客人。
但你们会一直把我们当客人么? 还有让我们做客人,而不是俘虏,有没有什么条件呢?
凤朝代表团全体成员就这样在忐忑中到达息烽;当她们知道就要进入原来的流放之地,忐忑之心化为惶恐
第 165 章
凤朝代表团全体成员在雨季二月,在忐忑中到达息烽;当她们知道就要进入原来的流放之地,忐忑之心化为惶恐;然而真出了息烽,没多久,惶恐又渐渐被好奇所替代。
这个曾经在南方人眼里的蛮荒之地田野广阔,丘陵蜿蜒,村镇宁静。这里的原野有大片的稻谷,还有大片的花圃与绿茶,浓艳的色彩镶嵌在勃勃的翠绿中,如同展开的画卷;这里的丘陵遍种果树,繁花与果实同在阳光下耀眼;暖风和煦,空气中都是馥郁的花果的香气与淡淡的青茶的芬芳;有一些谷地是连绵的牧场,远远可见成群的棕羊与斑鹿,牧人大多是长者,很多时候只骑了马远远地跟着,倒是偶尔可以看到几条大狗在畜群里追赶跳跃,把自己当成了牧手,让人看着就忍不住发笑,随之而来一声叹息:这片土地竟是不可思议的令人心旷神怡;
两天以后队伍进入香融城,她们越发体会到轩辕的美丽。那青砖铺就的街道平直宽阔,街道两旁是参天大树,巨大的树冠伸展如伞遮蔽了烈日,扶疏的花木从中间将街道一分为二,每条路上行走的都是同一方向的行人车辆马匹,偶尔有人穿越街道,不需要吆喝行人都会相互礼让,那被让的会礼貌地说一声谢谢,让的人便笑答不客气, 不论男女,行为举止都谦和有度,绝没有南方人的高声大嗓。
这里的房子很多都是白墙黑瓦,通常由高大的主屋和稍矮些的侧房组成,偶尔还能见到两层的楼房;主屋前普遍都有一个宽大的遮阳廊,廊前是整洁的草地,大部分人家都种着香艾与驱虫草;主屋之后则是漂亮的花园,由低矮的篱笆圈着,鲜绿的野莓藤缠绕在篱笆上婀娜地伸展着,从篱笆上面可以看到花园中的老人,或忙着什么,或闲话家常,活泼的孩童跑来跑去,不时有清脆的笑声飞扬;相邻而居的夫男们隔着篱笆交谈,声音不高,面带微笑,态度从容舒缓,举止平和有礼。
这样安逸祥和的气氛,让心都感到宁静。身为俘虏的凤朝人渐渐放松,马车里的雪映壁忍不住问青璃——两个绿发士兵之一:“这是你们的都城么?”
“不,这只是一个小城,我们的帝都要大很多。”
“那些人,都是百姓么?普通百姓?”
“是啊。”
“那些房子,有的窗户那里闪闪的那是什么?”
“那些是琉璃窗户,透明的,可以从屋里看到外面。”
用琉璃做窗户?这么奢华?好奇的不止是雪映壁了,但不论是皇帝凤飞宵还那些大臣,都不愿意放下架子表示惊叹,只雪映壁毫不在意,他惶恐之心既去,好奇心便无法压抑。
“那个是什么?”他指着一个圆形的小广场,在广场的一面是几面巨大的石碑,有人跪在石碑前仰视,有人伏地叩首。
青璃收敛了微笑神情庄重:“那是诫碑,镌刻着十诫与神的教义,我们在那里祈祷和忏悔,让我们的心与神更接近。”
他那庄严的神情与虔诚的语调,让凤飞宵都忍不住起了好奇。雪映壁看看皇帝,得到眼神上的允许才接着问:“那个十诫,还有教义是什么?”
“那是女娲大神给凡人的诫律,还有教义,让我们知道应该做什么不应该做什么,让我们学会爱自己也爱别人,尊重自己也尊重别人;有好多内容呢,我们的皇帝陛下专门写了一本书,都是神的教义,马上就要印刷出来了。到时候我可以拿来给您看。”
“那,你们的皇帝,恩,那个神使,是从哪儿来的?”
“神使大人?”青璃脸上浮起温暖的微笑,目光悠深象是记起久远的回忆:“神使大人是从虚空中来的,那时候我们都绝望了,弓箭都没有了,吃的也没有了,蒙泽人还没退,我们都以为要死定了;宁诺的大首领沙曼就向苍天之神祈祷,神使就驾着车,带着神仆从虚空中显现了;我们当时就跪下,求神使大人拯救我们。第二天晚上神使大人就带着我们去放了一把火,烧死了好多蒙泽;后来蒙泽进攻,大人就带着我们打仗;我从来没见过,大人那么厉害,蒙泽还没靠近就被大人杀了,”他轻轻摇着头微笑:“蒙泽都吓坏了,拼命跑,可是根本跑不掉,大人太快了,风一样,我们就那么得救了。”
这样子?“那你们以前没祈祷过么?为什么以前没来?”
“以前人类并没要灭族啊,以前蒙泽的妖孽没来呀,神使是为了消灭蒙泽的妖孽,不让人类灭族才来的。”
“蒙泽真的有什么妖孽么?那个妖孽,你见过么?”
“我没见过,很多战士见过;那里太危险,危险的工作在我们的国家都不让男人做的。”
“啊,”说道这里雪映壁想起来了,他好奇好久了:“在你们这里,那个人,前些天一直跟我们在一起那个云岫蓝荻,也是大官么?”
青璃点头:“是的,云岫大人是我们的一个部长,大概跟你们的各部大臣一样大。”
“那么大?”雪映壁呆了一呆:“你们这里男人也能当官啊?”
平等的思想被灌输了七年多,青璃倒觉得此话好笑:“为什么不能?女娲神说男女是平等的,我们一样读书受教育,一样工作养家,一样为帝国服务,跟女人有什么不同的?”
跟女人有什么不同?这个,不同大了吧?女人能生孩子么?雪映壁眨巴眨巴眼睛,忽然想到,要这么说来,男人比女人强多了,不过就是力气没女人大罢了;不过呢,他转头看着路上骑马而过的行人,人还没马有力气呢,可马得让人骑;由此可见,力气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要聪明。
问题是,雪映壁苦恼地咬着嘴唇,他不知道他是算聪明的还是算不聪明的;他当然不能算是苯的,不过因为他的好奇才害得陛下被劫持,所以总的说来,他也不算聪明的,好在他还算得上是个美人……
几天后,这一干人马终于到了德胜要塞。
雪映壁下了车,伸手扶住凤飞宵,一抬眼,就见到了前几日先行离队的云岫蓝荻,正站在前方不远处跟另一个男子交谈,吸引雪映壁目光的是那男子奇异的装扮。
那男子负着手,墨绿的长发披散着,穿一件才及腰部的黑色外套,本白色的长裤;那短外套的前襟不曾扎束,露出里面本白色的衬衣。这奇异的服装有点太过曲线毕露,直把那男子的身材衬的修竹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