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餐想吃什么?我叫阿姨做。”奶奶贴心道。
“都行,有啥吃啥,我不挑。”陆悠笑着回道。
奶奶看向厨房里的冰箱,思索着里面有什么能吃的。
“昨晚的饺子皮和饺子馅还剩了不少,你想吃蒸饺还是煎饺?”
“蒸的吧!煎饺太油了,早餐不想太油腻的东西。”
“鸡蛋呢?鸡蛋要不要?”
“要一个,水煮的。”
“行,跑你的步去吧。”
目送陆悠离开,三人重新起筷,续上尚未吃完的早餐。
爷爷夹了一筷子咸菜,就着粘稠软烂的白粥一起送入口中,牙齿咀嚼间,嘎吱作响。
干瘪菜叶中的腌制风味被尽数榨取出来,与味蕾接触仅是一瞬,咸味还没上升到顶峰,便让白粥的清淡给冲散。
一切恰到好处。
爷爷也是吃过山珍海味的人,在律法未彻底完善的年代,不乏有大型食肉猛兽进过肚子。
只是,看遍了繁华世界,心心念念的依旧是家乡的一亩三分地,尝遍了玉盘珍羞,留存心底的仍然是常见的咸菜配粥。
可惜,咸菜属腌菜,人又上了岁数,医生不让多吃,一周顶多吃个一回。
不多时。
爷爷放下碗筷,早餐解决完毕,接下来轮到家里的事了。
“老大,你去把大家都叫醒。”
陆不渝看了下墙上的钟,迟疑道:“这才六点八个字,是不是太早了?”
“早?”爷爷冷哼一声,脸色沉着道:“人大宝不仅六点八不到就起了,还能去跑步锻炼,怎么不见他喊太早?一个两个晚上玩到深夜不睡,第二天中午起不来。作息紊乱,日夜颠倒,这样糟蹋身体,能受得了?尤其是老二,肥成啥样了,那啤酒肚,比钰宁怀胎九个月的时候都大,我养殖场里的母猪都不敢喂这么肥!”
老二怎么说也是自己弟弟,陆不渝作为老大,自然要替他辩解两句。
“二弟他经常出去应酬,身材走样能理解。”
“应酬,应酬,应个屁的应酬!”陆不渝的辩解不仅没有平息爷爷的怒火,反倒像是添了几把柴,令其烧得更旺。“他老二在公司就一闲职,老五才是掌权的,应酬也是老五去的多,怎么不见老五肥?单纯就是他自己管不住嘴,又懒得迈开腿。”
陆不渝无言以对,他是管家事,讲规矩,但爷爷才是定规矩的人。
“那我去叫醒大家了?”
爷爷挥了挥手,示意陆不渝可以走了。
这时,一直没插话的奶奶开口道:“你叫醒大人们就好,别去吵小孩。他们上学早早起床已经很辛苦了,放假期间就让他们自由点,别管的太紧。”
爷爷闻言眉头一皱,说道:“大宝同样在上学,为什么他就能早起?”
如此氛围,就奶奶敢反驳爷爷。
“树无相同叶,人无相同脸,每个人能做到的事情本就不同,何况还是异于常人的大宝?我们家的孩子,大都是普通人,让他们向大宝学习没问题,但要求他们达到大宝的标准,就像用一升的水瓶装两升的水,强人所难。”
“是啊,爸!”陆不渝也趁热打铁道:“大宝的自我管理能力,绝大部分成年人都做不到,遑论那些个还在读书的孩子。您以大宝为模板去衡量他们,着实是刁难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