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储君也在?”刘雏吓了一跳,忙摆手道,“别别,我是偷溜来这儿的,让储君知道还得了。”
“怕什么。”秋往事笑道,“你是跟我的,我说没事便没事,他哪儿敢动。我一会儿要和方崇文出城,你也不好跟着,正好他那儿有事缺人手呢,你的自在法纵横法没准刚好派上用场。”
刘雏无法,只得嗫嚅道:“殿下一起去么?”
秋往事瞧瞧时辰还早,便道:“好好,陪你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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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分头走,一前一后到了盛武堂。入内见了季无恙,却说李烬之不知何时出了门。秋往事等了片刻,颇不耐烦,见刘雏东张西望,忽地心中一动,拉起她向外跑去,说道:“走,带你玩玩去。”
刘雏面上生辉,欣喜地直点头道:“好好,做什么去?!”
秋往事先去李烬之房中从他行囊里翻出碧落甲包好带着,又寻季无恙要了一套侍卫服着刘雏换上,领着她出了门,一路行到城守府后门。门口侍卫见了是她,自不阻拦,虽看刘雏有些面生,也只道是盛武堂差人,并未过问。秋往事带刘雏回了自己房中,问道:“你纵横法修为怎样?”
刘雏显然颇有信心,眼中闪着光,说道:“纵横法是从小跟爹学的,比自在法强,能有五品。”
秋往事接着问道:“若是十二个人的力道,你能调得动么?”
“十二个人的力道?”刘雏有些疑惑,说道,“殿下说的是什么力道?纵横法只能汇聚枢力,若是死力气,那可引不了。”
“直接的自是不成,若是因果法反弹的十二人之力,那又如何?”秋往事又问。
刘雏怔了怔,迟疑道:“这倒从未试过,因果法应力生力,是枢力之效,想来应当是可以的。只是得摸准了在生力的那一刹间引走,颇考功力,我不知成不成。”
秋往事笑道:“你可有兴趣试试?”
刘雏兴奋地点头道:“如何试法?”
秋往事正欲解释,忽念头一转,又问:“是了,你身上带着碧落丝吧,有多长?”
刘雏忽地笑起来道:“殿下这可找对人了。”说着袖中一枚凤翎飞到她跟前,“啪”地一声,竟就中打开,内里中空,塞着一团缠得紧紧的碧落丝。
秋往事讶然瞧了一眼,笑道:“普通文翎都是包的碧落木块,你包碧落丝,倒是好心思。”
刘雏抽出一截头子道:“这是我爹想的,一枚里头三丈长,四枚便是十二丈。还有,”又捋起袖子露出两个臂套,上头也密密地缠着碧落丝,“这又是六丈。”接着低下头,指着辫上发绳道,“再一丈。”接着又要去掀衣服,秋往事已摆着手笑道:“够了够了,你便说一共有多少吧。”
刘雏掰着手指算了算道:“二十丈光景是有的。”
秋往事直咋舌,叹道:“到底是名门之后,你身上光这堆线得要几十两银子吧?你带这许多在身上做什么?”
刘雏连声叹道:“唉,纵横法是要人多才见威力,因此总是时时备着群战,碧落丝一根两根如何够使,自然越多越好。我平日省吃俭用攒下的银子啊,除了买殿下的东西,便是往这上头砸了,这还是我有门路,能弄着便宜的。”
“难怪都管纵横法叫富贵法,我原先还道是修这法的容易出人头地得富贵,原来倒是不富贵的不能学。”秋往事笑道,“这尽够用了。你听着,我是想搬开一座极沉的石桌,得要十二人之力才搬得动,又得偷偷的,不能让人知道。于是一会儿我领你去那石桌,你把碧落丝都接起来,我便拿着另一头去二十丈外,找个望不见你的地方,叫十二个人出来,随便寻个什么,用上因果法让他们推。你便趁因果法作用,把力引过来,挪开石桌。”
刘雏点着头,问道:“可因果法打哪儿来?莫非要寻方崇文帮忙?”
秋往事道:“这我自有办法,你只管管着那头,若一次不成,多来几次也无妨。”
刘雏虽浑然不知她要做何事,却十分跃跃欲试,当即将身上的碧落丝尽数取出接好,因十分细软,虽足有二十丈长,团做一团也不过拳头大小。秋往事兴冲冲领她往后院凉亭行去,沿途碰上侍卫便寻个借口遣开去办差,眼见望到凉亭,却忽地停了脚步,匆匆将刘雏拉到一棵树后。刘雏一面做着口型问她怎么了,一面探头探脑向外望去,却见前方凉亭外围着一圈侍卫,大致一数,正是十二人,亭内正有一张石桌,却不在正中,似是已经挪过。她微微一讶,小声问道:“殿下,那便是你说的石桌?怎么好像已经挪过了,咱们是要挪回来?”
秋往事皱着眉,低声道:“怪了,方崇文这会儿跑下去做什么。”
刘雏听出些门道,问道:“底下有暗室?殿下想下去?”
秋往事点头,撇撇嘴道:“真没劲,难得想试试新鲜玩法。”说着转过头,怏怏道,“罢了,只好下回再说,你先回我房去吧,路上小心些。”
刘雏忙问:“那殿下呢?”
秋往事朝凉亭处努努嘴道:“他扫我兴,我也扫他兴去。”
刘雏还未接话,便见她闪身离了树后往前行去,虽十分想跟去看个究竟,终究不敢乱来,只得闷闷回了房。
秋往事大摇大摆走向凉亭,那群侍卫见了,立刻有几个迎上来,她懒得搭理,也不欲给他们时间通知方崇文,前一刻还笑眯眯地缓步踱着,后一刻忽脚下发力,飞身纵跃,几名侍卫还未反应过来,已被她闪身而过,入了凉亭,随手推开洞口边的守卫跳了下去。甫一落地便听外头吹起了警号,也有几人跟着“嗵嗵”跳下来,她也不理,径直往里跑,这回里头点着亮,路途可见,更无阻碍,转眼便到了牢室,迎面便见方崇文慌里慌张地出来,一见是她,顿时一惊,刹住脚步,尴尬地笑着。
秋往事摆出副若无其事之态,正想调侃两句,忽一眼瞟见他身后的牢室内除了胡飒还站着一人,火光下看得分明,却正是李烬之。她顿时愣了愣,倏然变色,厉声道:“五哥,你怎在这儿?!”
李烬之微微苦笑,看一眼方崇文,并不答话。正沉默间,忽听“吭啷”一响,秋往事一抬眼,却见胡飒正小心翼翼地试图将松开的铁链悄悄扣回去。她心下一阵怒火,不理其余二人,只冷冷盯着李烬之,沉声道:“你出来!”语毕转身便走。后头追下来的几名侍卫堵在道上,不免又稀里糊涂地被摔了个七荤八素。
一路半步不停,也不回头去看李烬之是否跟在身后,直回到盛武堂。季无恙见她怒气冲冲地回来,一声不响进了内堂,正要询问何事,又见李烬之自后头跟来,顿时知趣,立刻撤走内堂附近侍从差吏,又命侍卫远远守着不让人靠近。
秋往事一声不出地立了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