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笑,又笑不出来。
他觉得似乎应当哭,又哭不出声。
也就是在这一刻,一个人突然站了起来,站到他身侧,抬起手来,挡在他身前。
他的衣袖是纯白色,上面印着卷云纹路,抬手一挡,他便看不见了越思华,看不见了烛光,他什么都看不见,只能看见这个人,稳如泰山,立于他身前。
他隔绝的是,是所有绝望与风霜,给了他一片安隅之地,让他能缓下心情。
“夫人说话,可退后些。”
秦衍平淡道:“我师弟不喜欢他人靠他太近。”
听得这话,越思华抬起头来,看向秦衍,她盯着秦衍,秦衍神色不动,只道:“退后些吧。”
越思华不语,许久后,她嘲讽一笑,退回自己的位置上后,淡道:“秦小友,对你这位师弟,倒是关照很。”
“他身边无人管照,”秦衍平静他,“我是他师兄,自然会多照顾他。”
“若你知道你师弟骗了你呢?”
越思华挑起眉头,秦衍抬眼,只问:“他可曾害我?”
越思华愣了愣,秦衍又道:“哪怕害我,自我接纳他入鸿蒙天宫,那便是我咎由自取。”
“他是我师弟一日,我便护他一日。”
越思华没说话,片刻后,她自嘲笑了笑:“生死面前,才见人心。平日的大话,你们这些年轻人,爱说便说吧。”
傅长陵听着他们说话,内心慢慢平静下来,他抬起眼,伸手拉下秦衍挡在他面前的手,注视着越思华,只道:“后来呢?总不是,你成了傅夫人,这事儿就算了吧。”
“我们成婚当日,越思南送上了一份贺礼。”
“那份贺礼,是一个凤冠,上面写了一句话‘君子守诺,生死以殉’,傅玉殊接到了那个凤冠,我以为他会生气或者怎样,结果他抱着那个凤冠,就笑着说了声‘小孩子’。那天晚上,我和傅玉殊分开睡的,他很认真将凤冠放在了他身边,睡得很安稳。”
“也就是在那一天,听闻越思南苏氏领地上的问星镇,以上千修士的血,建立了一个血池。”
“血池?”
傅长陵重复了一声,越思华点头:“对,一个血池,听闻那个血池有一个十丈宽,一尺五寸深,修士来一个杀一个,杀了接近三千人。”
“谁也不知道她怎么有这么高深的修为,也就两年还不到的时间。”越思华苦笑,“第一批去的修士,几乎都死了。等第二批精锐增援的时候,她人不见了,而血池里的血也干了。”
“她修建血池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