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儿臣当初也是这么说来着,可您知道他说什么?”皇上又拿了串颗葡萄来,分了几颗给太后,自己也吃了起来。
“说什么了?”太后果然很好奇。
“他说,紫苏竟然是用一用奇怪的方法,一种谁也不可能想到的,但又绝对不是什么解毒圣药的东西治好了蚀肉粉毒。紫苏还真是兰心惠质,不愧是母后您的女儿,儿臣我的妹妹。”
太后听了更开心了,“所以嘛,她要是在,说不定也能帮帮你这个皇帝哥哥,你就别想着把她嫁到异族去了。”
皇上又叹了口气道:“她和正阳长得那么像,又聪明灵慧,儿臣哪有不喜欢的道理,又怎么真的舍得将她远嫁呢,只是,她这丫头还真能惹事啊,招惹了成亲王世子、刘景枫将不说,那北戎的太子和二皇子可是同时向儿臣求娶她呢,儿臣真的是头大啊。”
太后虽然也觉得麻烦,不过,自己的女儿被人喜欢当然还是很高兴的,毕竟紫苏以前只是个奴婢身份,这些人喜欢她的男人,没有一个是因为她的公主之位,最少对紫苏的心是不用怀疑的了。
第一百三七:进宫7
“皇上,北戎也太贪心了,我大锦就算应了他们的求婚,也只能嫁一个公主出去,断没有嫁两个公主的道理。”太后气愤地说道。
皇上听太后语气有所松动,心里便是一喜,他忙接口道:“那是自然,就算许婚,也只能嫁一个公子,儿臣也舍不得将两个妹妹都嫁出去的。”
太后轻哼了一声道:“婚是要许的,人家也送了一个公主来了嘛,就是礼尚往来,也是要答应的,只是,这许婚倒不用非得嫁了哀家的女儿过去,宗亲里,适婚的女子可不少,皇上,哀家的意思是,在宗样里选一位郡主封为公主,再嫁到北戎去就成了。”
皇上听了一楞,没想太后会想出这一着来,不过,这也未尝不可,只是,听那上官雄的语气,那话里话外想娶的人就是紫苏,就算是嫁了正阳过去,他们怕也不会满的,但太后对紫苏有着深深的愧疚,自己原想着,只是收个义女,远嫁了不觉得可惜,如今知道紫苏是自己的亲妹妹,心里也隐隐有些不忍了。先就这么着吧,北戎只是和亲,嫁谁过去,还是由自己决定的。
这样一想,皇上的心倒是宽了许多,又与太后轻松地聊了几句,太后见他没有再坚持远嫁紫苏,心里便很是宽慰,皇上还是很孝顺自己的。
便沉吟了一会又道:“皇上,紫苏这婚事也不能拖,冷亦然与刘景枫两个为了她也闹了很久了,再闹下去,对紫苏的声誉也有影响,不如还是选个好人家,将她嫁了吧。”
皇上听了就有点犹豫,与北戎的和谈正在进行,北戎的胃口很大,简直是狮子大开口,虽然答应停战,且许诺三年内不再侵犯大锦边境,但他们却以国内穷困,物资贫乏为由,向大锦索求大量的金银财物,要求大锦每个资助白银三百万两,粮食三百万石,布匹三百万尺,这虽算不得天价,但也是一笔很大的数目,自己即位不久,国库并不充足,且这些年成亲王把持朝政,地方上大量的财物暗中流入了成亲王的腰包,财政上就有些相形见拙,如若答应北戎的要求,自己要击败成亲王,财政上就会缺乏有力的支撑,哪一天,成亲王若真发动政变,没有钱,军队就难以调动,到那时,自己的皇位就难保啊。
难得上官雄会对紫苏非常感兴趣,紫苏一日不嫁,自己就多一个谈判的法码,用紫苏吊下他的胃口,与他多周旋些时日,讲讲价也是好的。且紫苏对那二皇子有恩,或许,通过二皇子,北戎能松些口,在财物资助这一块上,能减小数目也未为可知。
便道:“母后,还是先放一放吧,紫苏的情况特殊,对她的婚事,儿臣另一打算。”
太后一听便有些急,皇上远嫁紫苏的心还是不死啊,她虽不能如了紫苏的愿,把紫苏嫁进成亲王府,但绝不会嫁她去北戎,好不容易找回的女儿,又要天隔一方,这不是要剜自己的肉么?
“皇上,哀家已召了刘景枫刘将军进宫,那刘将军人品才华都是一流,也很得你赏识,若将紫苏下嫁给他,他必定会对你感恩戴德,对你更会忠心不二,哀家如此,也是为皇儿你着想啊。”
刘景枫的确是不可多得的人才,但,将紫苏嫁给他,却不能让自己获得最大的利益,这一点,却不能跟太后明说,说出来毕竟会有损母子兄妹亲情,便轻轻一笑道:“母后何必如此性急,这些日子儿臣也被冷刘两家闹得有些头疼,紫苏倒底只是您的义女,外人并不知道她是儿臣的亲妹妹,外人眼里,紫苏与那冷亦然也就并无血亲关系,若不给成亲王府一个合理的理由,就将紫苏嫁给刘府,儿臣怕冷亦然那小子闹起来收不得场啊。”
太后也笑了,“皇儿这倒不用担心,大不了,哀家请了成亲王妃进宫与她明说了就是,想那成亲王妃也是明事理之人,堂兄妹结亲,她就不怕宗人府的指责么?就不担心子嗣的问题么?”
皇上听了一怔,没想太后想得如此周密,一时间也想不出什么话来反驳她,只好沉默着,这时,有小太监来报,刘景枫将军奉太后旨义,正在殿外候传,皇上眉头便是一皱,转头对太后道:“母后,容儿臣考虑几日,今日您且见了他,别把话说满了就是。”
太后心知皇上政事上的难处,便叹了口气,无奈地点了点头。
皇上起身退出慈宁宫,在殿外正好碰见前来候召的刘景枫,刘景枫忙上前行礼,皇上见他官服微乱,仪容不整,很是诧异,随口问道:“刘将军来时,可是遇到了什么事么?”
刘景枫脸一红,也不敢隐瞒,低头便道:“微臣在来时的路上与人交手,误了进宫的时辰,官仪不整,请皇上降罪。”
“哦,谁人如此大但,竟敢当街行刺刘将军?”皇上听了眉头又是一皱道。
刘景枫的脸更红了,若说行刺,对方可是亲王世子,身份比他高了不止一点两点,还不知道是谁行刺谁呢,便干脆跪下道:“原是一场误会,臣的马不小心惊到了成亲王世子,所以。。所以才会打了起来。”
皇上面色立沉,怒道:“岂有此理,身为朝庭命官,竟然当街打斗,成何体统,朕不管你二人孰是孰非,既然犯错,都要受罚,朕罚你禁足半月,在家给朕好好反省反省。至于成亲王世子嘛,也一样好了,来人,将朕的旨意立即送去成亲王府。”
不过禁足半月而已,皇上只是重责轻罚,刘景枫心里暗吐一口气,忙跪旨谢恩。
皇上说完却并不离去,冷眼看着刘景枫,刘景枫谢完恩后站了起来,恭敬地站着,太后召他进宫,紫苏就在慈宁宫里,他心里惦记着紫苏,生怕她在宫里出了什么意外,但皇上这样看着自己是什么意思?那眼神竟像要吃了他似的?刚才的事情不是已经罚过了么?
皇上不过借提发挥,罚了他就是想让他快快离开慈宁宫,回有受罚去,这小子不接坨,仍傻楞着不走,一会太后着人来宣他进去,自己又不好阻止了。不由冷哼一声道:“刘将军想抗旨?”
刘景枫吓了一跳,借他一千个胆也不敢啊,只是,皇上的是圣旨,太后的是懿旨,现在就走,是遵了圣旨却抗了懿旨,若不走,就是违抗圣旨,哪个旨意他都不敢违抗啊,不由张了张嘴想要对皇上解释,皇上一记眼刀过去,他只好低了头谢罪告退,临走还不忘看了几眼慈宁宫。
皇上见他终于走了,嘴角便含了丝笑意,对慈宁宫外的太监道:“去回禀太后,刘将军在来宫里的路上身受重伤,进宫后难以支撑,朕特旨许他回府治伤,伤好后再来晋见太后。”
宫人听了一楞,那刘将军明明生龙活虎,哪里有一丁点的伤啊,可皇上的话便是金口玉言,他们哪敢多嘴,低头应诺,进去禀报了。
刘景枫不敢怠慢,立即大步流星地又往宫外走,路过御花园时,听得一阵清脆的笑声,那声音他有些熟悉,像是正阳公主的,便抬了头去看,一时竟楞住,鲜花似锦的御花园里,竟站着两个相貌极为相似的美丽少女,一个静雅,一个活泼,一个就像娇艳的玫瑰,热情似火,一个像淡雅的水莲,清秀脱俗,紫苏怎么会与正阳在一起,她们。。。长得还真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