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春的夜晚,兰齐朵的手指头冰冰凉凉的,夏侯翼情不自禁的将戳到自己脑门的手握住。
室内还有云嬷嬷和小图平几个大丫鬟,他们见夏侯翼这样神志不清,有眼色的赶紧退下去。
兰齐朵原本还是有些紧张的,此时室内就剩下夏侯翼她竟然放松下来了,只是被夏侯翼握住的手仿佛火烧一般,她使劲往回抽,夏侯翼却嘿嘿傻笑着握的紧紧的,她皱着鼻子嗔怒道:“你快点去洗洗,身上的酒味站在院子里都能闻见。”
“你帮我洗!”
室内的火墙烧的温暖如春,兰齐朵穿着一身单薄的水红色衣衫,那衣衫领口很大,她跟夏侯翼坐在桌子前面拉扯,不知什么时候衣裳已经拉到了肩膀上,兰齐朵一心一意想让夏侯翼去洗漱,不曾想自己早就春(衣)光(冠)外(不)泄(整)了。
她只知道夏侯翼此时就是个不讲道理的醉汉,哪里知道这个醉汉一双贼溜溜的眼睛一直盯着她看的目不转睛,此时听到这个家伙竟然说什么帮他洗漱这样的话,兰齐朵提高声音道:“你说什么?”
云嬷嬷早就将醒酒汤煮好了,但是为了不打扰公主和驸马就站在门外面,结果人还没走就听见里面公主高声说了这么一句,她的心一下提到嗓子眼。
刚刚还担心晚上洞房花烛殿下会不会受苦,如今却想着今晚洞房能不能成了?
云嬷嬷是把兰齐朵当做自己的半个女儿,看事情自然有局限性,但是图平这些人却明白,殿下有时候虽然脾气坏,爱使小性子,但是大事不含糊,这洞房夜不能圆房的话,驸马收人耻笑并不是一件好事,因为驸马不同于常人,他虽然交还了兵符但是在军中的影响力不减,若是让他们知道公主给驸马这样一个丢男人脸面的下马威,心中定然不满……
正想着里面就听兰齐朵说:“嬷嬷,醒酒汤好了没有?”
“哎,好了好了!”
云嬷嬷忙不迭的端着醒酒汤进去了,一进门就见驸马握着殿下的手,殿下虽然瞪着眼睛,但是却没有怒气,云嬷嬷心里一喜,将醒酒汤放下,悄悄在兰齐朵耳边说:“殿下将醒酒汤看着驸马喝下去,一会……一会驸马做什么你顺着他就行了,要是疼就忍一下,以后就不疼了!”
她恕我按这句话手脚麻利的小跑出去了,哎呦,这以后可要给殿下身边搁几个媳妇子,否则这种叫人脸红心跳的话,还要她这个一把年纪的老人家说出来,真是羞煞人了!
兰齐朵听完云嬷嬷的话有些无语,她就说呢,嬷嬷一下午都似乎欲言又止的,原来为了这个!不过在这之前先让夏侯翼去洗漱一下,把醒酒汤喝了再说!至于其他的,兰齐朵看了一眼夏侯翼此时的样子,冷笑一声:他就是到时候要做什么,也要有那个心力才行!
夏侯翼并不知道兰齐朵怎样鄙视他的,但这不妨他那奇特的直觉,而这种直觉在兰齐朵身上每回都奇准无比!因此虽然脑子有些浆糊,但这并不妨碍夏侯翼自己端着醒酒汤将那一碗味道奇怪的东西“咕咚咕咚”喝下去!
兰齐朵看着夏侯翼喝醒酒汤的样子这才满意一些,想了想室内就她们两个,兰齐朵好声好气的对夏侯翼说:“走!我带你去净房洗漱。”
夏侯翼其实将醒酒汤喝下去脑子已经清醒了些,但男人总是爱面子,想到之前自己仿佛撒娇一般竟然要元嘉帮他洗漱,面子上总有些下不来台,因此此时兰齐朵一说,他自己也有些蔫里吧唧,如同顺了毛的小狗一般乖乖跟在兰齐朵后面去了净房,净房的洗澡水早就已经倒好了,此时散着热气,兰齐朵见夏侯翼直勾勾的看着她,有些不自在想到一会就有些想落荒而逃。
尽量让自己一本正经的说:“你自己洗干净。”然后飞快的从净房里逃出来,她不知道的事她一出来夏侯翼就扬着嘴角笑的愉悦,想到刚刚坐在桌前看到的画面,再还有最近几个月他一直在研究的那些精美画册,夏侯翼只觉得血液都往身上的某一处涌去了!
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变化,夏侯翼低声说:“别着急,今晚就让你开荤!”然后三下五除二将自己一身喜服扒干净,噗通一声就跳进水里了,兰齐朵心神不宁的在外间看这间寝房的构造,突然听见净房噗通一声,自己先吓一跳:“夏侯翼你做什么?”
“哦,没事,我脚滑掉浴桶了!”
兰齐朵忍不住笑出声来,夏侯翼则是拿手恨不得抽自己几个嘴巴子,叫你嘴贱!叫你嘴贱!说什么不好,说什么掉进浴桶了!在元嘉跟前的形象呢,你的形象呢!
兰齐朵这么一笑倒是放松了不少,其实她前世即使成亲了在男女之事这一方面也不熟稔,毕竟当时连洞房都没成,后来虽然与那人行了夫妻之事,但心里面嫌隙已生了!之后又生了那么多事……
摇摇头将脑袋里不合时宜的想法去掉,如今她嫁的人是夏侯翼,与别人无关,一切顺其自然最好。
夏侯翼热气腾腾的从净房出来,只穿了一条宽松的裤子,****着上身,就看见兰齐朵坐在桌边呆,她的手拄着下巴,水红色的宽大衣衫滑到了胳膊肘上,光晕下一截胳膊白生生的简直能晃花人的眼睛,她眼睛出神的盯着两只龙凤喜烛,并不知道夏侯翼站在净房门口盯着她瞧了好久,直到蜡烛“噼啪”炸开一朵烛花,她才惊醒,下意识的往净房看了一眼就现夏侯翼正满目温柔的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