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玫瑰花和种植庄稼的事情,兰齐朵也是因为赛鲁班不经意之间的一句话才想到的,但是仔细想来这件事确实很有可行性,当然,这个可行性是在有人能研究出更好的玫瑰油这个大前提下。
兰齐朵自信心很足,她觉得假如由她先提出来这件事,肯定是一呼百应,那么这件事情的可行性就更高了,更何况商人都是奔着利益去的,她自己并不将那些钱财放在眼里,自然有人跟听合作。
因此在八字还没有一撇的时候,兰齐朵自己就已经开始了规划接下来的事情。
哪一块地是需要种庄稼的,哪地可以种植玫瑰,她留下了足够的空白只等那些当地的老人到了之后说出地方就填上去,等分出了地方,然后最重要的是出产的问题。
既然要在玫瑰种植这一方投入人力物力,那么最后一定要看见成果,但兰齐朵心里面其实也清楚,那皇商家这些年都没研究出玫瑰油更好的方子,那一时半会也不一定有什么好成绩,兰齐朵只能期望他们能另辟蹊径,比如比别家更加好的玫瑰香膏、玫瑰口脂甚至玫瑰馅儿的点心,只要味道能独特些,兰齐朵就有办法给他们找好买家。
原本计划的是,下午在定西城里转悠一下的,因为兰齐朵的临时主意不得不改变,这个出门的计划只好改到以后了!
兰齐朵还在桌前面奋笔疾书的时候,就有人禀报请来的会看天象和熟悉农活老人一共有六个,现在已经在外院等待殿下了。
兰齐朵自从昨日下午到达定息之后还没有见过外院这些办公的人,按理说兰齐朵乃是定西的最高长官,这些人都算是她的下属,理应一见的,但是谁都不知道兰齐朵的心思如何,她不去见那些官员,那些人自然不敢轻举妄动。
“你说殿下这是什么意思,不见我们却要先见这些泥腿子。”
“少说话多做事,看着内院那些管事怎么做,咱们怎么做。”
那官员虽说就是一小小的七品官,但却是京城来的,元嘉公主的名声他早有耳闻,但却是没见过的,跟他说话的人年纪比他要大一些,而且着外院光是文官就有三四十号人,更别说武官了,别人都不说话,因此他也不敢吭声。
那被兰齐朵请来的六个老汉皆是五六十岁的样子,几乎都是皮肤黝黑,但看起来还挺精神的样子,自从他们在田里劳作的时候被兰齐朵的人带过来,就惶恐不安,虽然去带人的人已经算是和颜悦色了,但老百姓天生怕跟官府的人打交道,他们见过最大的官儿大概就是县官了,突然有一天有人告诉他们公主殿下要见他们,这无异于平地一声炸雷,几人都不约而同的看向一直挺直脊背坐在左边第一个位置的老人。
见花厅内没有人守着,有个穿着青色土布衣裳的老人悄悄的对上的老人说:“老齐哥,你说公主殿下叫咱们来有什么事情?我这心里面着实没底。”
“是啊,咱们就是在地里头刨食的,什么都不懂,听那些人说公主殿下有事请教咱们,你说会是什么事。”
坐在上的老人虽然穿着打扮与其余五个老人没什么不同,但眼睛却炯炯有神,他平静的说:“既来之则安之,公主殿下乃是金枝玉叶,但也是人,既然她说有事情请教我们想必是她自己也不清楚的事情,所以咱们知道什么如实相告就好。”
他的话音刚落,就听有人说:“公主殿下到!”
除了那叫被称呼为老齐哥的男人,其余几人都有些慌忙跪下来。
这六个人的岁数加起来至少都有三百岁了,兰齐朵虽说是公主但这会有事请教人家,姿态自然要谦逊些,迅让人将他们搀扶起来,又让人上茶。
几个老人几乎一辈子面朝黄土背朝天的,见兰齐朵给他们上茶的茶碗都比自家吃饭的饭碗好了不知道多少倍,心里面更是不安了,被人扶起来的时候连头都不敢抬。
兰齐朵挥手让人下去,自己很是诚恳的对几位老人说:“直接贸然让几位老伯过来,实在是有些事情想向你们请家教,所以不得不打扰你们做活。”
兰齐朵这样一说,几个人又再次站起来了,人说话是不是真心实意有时候一下子就能听出来,几位老人虽然心里面惶恐但听完兰齐朵的话却相互看了一眼,还是那个被称呼为“老齐哥”的说:“草民齐忠,不知道公主殿下让我们哥几个过来是有什么事情?”
兰齐朵见这个老人很是沉稳,赞赏的看了他一眼,总算可以直接说事情了。
于是兰齐朵就将之前与管家们讨论的事情说了一遍,几个老人明白了兰齐朵的来意,顿时有些激动,就连齐忠自己都激动的难以自持,兰齐朵话还未曾说完,他就对着重重的一个响头:“公主殿下真是活菩萨在世,若是这件事办好了可是惠及千千万万老百姓大好事!草民虽然已经年逾古稀,但还有一把子力气,家里头儿子孙子也有十几个,到时候任凭殿下差遣,草民万死不辞!”
“草民活着的时候还能会看见定西重新繁华起来,真是老天开眼,陛下英明呐!”
兰齐朵笑的有些无奈,这下好了,不管事情的结果怎么样,经过这些老人家一说,她还一定要将定西给打理好了!否则岂不是自己空口大话了?
兰齐朵出来的时候就将之前中午自己写的那些计划带了过来,老人家们商量了天气、地形这些原因,最后得出结论是有一千亩地能用来种植玫瑰,其余的地方都可以粮食,虽然知道老百姓还是以粮食为根本,但如今这一千亩也算是意外之喜了,兰齐朵心中倒也不着急,而且整个定西现在种玫瑰的不过五百亩,还有一半没种呢。这接下来的事情就得用到外院这些官员了!
几位老人开始真的说事情了倒比开始要放松许多,而且几个管事的进来给他们斟茶倒水也没有之前那样惶惶不安了。尤其是齐忠算是几人中的领头人,有他带头,他们一边说,兰齐朵一边补充,这份写下来的文书,比之前兰齐朵单独写的大概要丰满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