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劲知手背在额头上搭了下,应该不烧,普通感冒吃不吃药都能好,懒得管撑一撑就过去了。
许劲知平时就不怎么在乎形象,这时候更是没心思打理自己,随手掂了件厚外套便出门吃早饭,昨天来的时候整条胡同只有他和一只骨瘦如柴的大黑狗,没人看他。
他打火机昨晚放阳台没拿回去,现在路过看见,顺手过去拿上。
孟妍在自己房间草草收拾了东西准备走,她找了一个原本装电饭锅的纸箱,把从前关于许劲知的小物件儿都放进去。
外面阳台倏然传来脚步,还伴随着几声病态的咳嗽。
孟妍在屋里听着,心下一紧,他是不是病了。
她手里抱着的箱子还没封口,又狠下心肠地想,他病他的,是他要大晚上坐在阳台打游戏的,与她何干。
她只需要找一卷胶带把箱子封好带走,其余不关她的事。
只可惜胶带没找到,听见他在阳台那边又咳了两声,忍了几秒,还是伸手拉开了窗帘。
许劲知外面穿了件黑色的外套,一圈毛领子看着很厚实,本来都转过去准备走了,听见身后动静才下意识回头看。
他看见方格窗户里淡绿色的窗帘拉开,她站在后面。
四目相对,孟妍叫了他一声,“喂。”
“……”
于是他顺理成章就到了她这边,在体温计含进嘴里那一瞬,许劲知忽然希望自己,要不发个烧?
只可惜他这身体还没那么废,体温计测出来365度,一点儿不烧。
孟妍拿下来看了眼,一本正经道,“哦,那没事,抗一抗就好了。”
她的玛丽苏圣母心泛滥也就到此为止,抱起桌上的箱子说,“我要走了。”
他视线看向她手里的箱子,“这是……”
孟妍刚才去找体温计,箱子没封口,不确定他看到没,这会儿故意说,“没用的东西,拿去扔。”
她站在原地,抱着纸箱又看了许劲知一眼,眼神里仿佛写满了“还不走吗?”
许劲知不是那没眼力的,慢悠悠站了起来,看着孟妍关窗出门,拔掉临时电卡,直到楼下深红色的大门落了锁,他站在门外看着她抱着箱子走远,没有再跟。
按理说,别人的东西未经允许,他不该看的。
当时许劲知站在木桌前,余光扫过箱子里那些杂七杂八的零碎之物,其中有一张他的照片。
一边从小养成的规矩告诉他不能随便看,一边不知道什么神秘力量驱使着他伸手,鬼使神差把那张照片拿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