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落微微皱了皱眉,百里行素低声道:“黄鼠狼来给鸡拜年来了,相国大人请你们赴家宴。竟然劳驾他人家亲自相请,你们姐妹还真是面子大呢?”
鸿门宴?!
她冷然一笑,这老家伙终于坐不住了吗?
红绡扶着萧清越摇摇晃晃地朝大门走,萧赫望了望她与百里行素两人,对于这个女儿的记忆还是数年以前,那时候的她聪慧过人,小小年纪便有倾城之姿,然而一场突如疾来的怪病让她容颜尽毁,人也变得痴傻,再无用处,便也由着她在废园里自生自灭。
他又何曾想到,这个他从未放在眼中的无用之人,会在不久的将来,将他和萧家都逼上绝路。
“走吧,难得一家人能聚在一起,你也一起……”萧赫神色冷淡,嘴上说着一家人,语气却是对家奴一般。
她望着这个一心要置自己于死地的父亲,眸底冷若冰霜:“相国大人,请别把我说成一家人,我从来不是萧家人,从前不是,现在不是,将来更不会是。”她恨萧赫,恨萧家毁了她所有的幸福,然而天意弄人,她竟然会重生成为自己仇人的女儿。
萧赫眉眼间戾气顿生,袍袖一扬便要一巴掌落下,百里行素广袖一挥制住他的手,笑意盈然:“相国大人,这徒弟我可是宝贝的很,伤了你可赔不起!”
萧赫恨恨地收回手,虽多年身在朝堂,但也深知百里行素是招惹不得的,以为她离府三年已经死了,却不想拜在了百里行素门下,拂袖扬长而去。
她正欲举步离去,面上的黑纱突地随风飞了出去,腰上的手骤然一紧,她愕然侧头却好死不死地落入某狐狸的陷阱,淡淡洒香混合着甜甜的桃花香自唇齿间蔓延而来,缠绵而迷醉。
她不可置信地望着近在咫尺的眸子,百里行素,你抽得什么风?
正文 相府家宴,风波初起。
相国府,灯火通明,气势恢弘不逊于皇家别苑。
大夫人携着府上家眷在府门迎接,见到萧赫下车但接过丫环递来的袍子上前,俨然一个温柔过人的妻子,一旁的二夫人见着萧清越下车也赶忙过去接着,能得老爷亲自去接过来,也只有她女儿有这份面子。
烟落自行下了马车,远远望着那看似热闹的一家,眉目清冷一片。
百里行素懒懒地靠着马车瞅着她清丽的眉眼,百里流烟宫近三年她都未提过关于相国府和过去的只字片语,真的那么讨厌这个地方吗?
“走!”百里行素不由分说拉上她,大摇大摆地走了过去。
大夫人和二夫人一见立马变了脸色,二夫人眼中毫不掩饰的鄙夷之色:“蒙着脸见不得人,就别出来,省得丢人现眼。”
萧清越闻言便一扭头望了过来,对自己的生母亦是毫不客气:“说话客气点儿!”若不是念在那女人是她这身体的母亲,她早就不客气了。
烟落始终沉默,眉眼间一片清冷沉静。
相国府花厅,典雅贵气,屋中陈设皆是价值不菲,大夫人淡淡扫了一眼她与百里行素两人,低声让丫环多备了两副碗筷上来,她不是不懂眼色的女人,既然老爷将她带回来,自然是有用意的。
“为三小姐备碗醒酒汤。”萧赫望了一眼醉得趴在桌上的萧清越说道。
百里行素一手支着头,一手把玩着手中的酒杯,饶有兴趣地打量着这一大家子,薄唇勾着极淡的弧度。
“越儿追查幽灵之事,你知道多少?”萧赫望向一旁始终静默不语的烟落,眉眼威严依旧。
烟落垂眸抿了口洒,淡声道:“相国大人是想问洛皇贵妃行踪吧!”眸中一片清冷望向对面的萧赫:“想杀人灭口?”
她的语气不少人变了脸色,大夫人面色微寒:“父亲问你话,好好回话。”那一口一个相国大人,是何用意?
“她一介罪臣之女,本相何惧。如今她在京中频频生事,暗害朝臣,身为百官之前自想早日将其捉拿归案,以定民心。”萧赫言辞灼灼,好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相国大人这么紧张,是怕人寻仇吗?早知今日……”她答非所问,话语愈加的尖锐。
“萧烟落!”萧赫手中的筷子狠狠拍在桌上,眉眼间怒意横生“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相国大人是想大刑逼供不成?”她眉眼间清冷依旧,不惊不惧,从容起身素手一扬,一道寒光流出,不远处的的紫檀桌案从中间断裂,轰然倒塌:“今日起,我与相国府有如此案,一刀两断,再无瓜葛。”
话音一落,站在近旁的二夫人,又惊又怒:“你这贱丫头,反了天了。”扬手便是一掌掴来,百里行素身形一转,广袖一挥,二夫人被震得狼狈倒地。
****雅致的男子笑意盈然,目中却是一片冷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