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无忧听到响动,哭着从里面跑出来,也是一身单衣,赤着小脚,父子两个站一块,好不和谐。
修聿一把抱起他塞给祁月,转身进屋更衣,泪眼汪汪:“爹爹,你不要去找烟姑姑了,她是坏人,她要杀你,我不要她做我娘了,不要了……”
他快速穿好衣服,蹲下身擦了擦无忧脸上的泪痕,郑重言道:“无忧相信爹爹,烟姑姑不是坏人!”说完便快步出了门。
祁月拉住要追出去的无忧,为免麻烦直接点穴塞到床上,走到门外伸了伸懒腰准备回房补眠,祁林站在他背后道:“你派人去了沧都?”
祁月闻言转头一望:“我就是好奇一下凶手是什么样,想让人抓来瞧瞧而已!”这几个月他坐镇中州,而中州王父子一路发生的事他都了若指掌,又如何不知道那个女人,算准了修聿会有这样的反应,他早派人去了沧都。
祁林闻言淡然一笑,虽然这个家伙好色又毒舌,几乎集齐了男人所有的劣根性,但只有一点好处,脑子够使,深谋远虑。
祁月转身呵欠连天的离去,咕哝道:“是不是该让府里准备办喜事了。”这王府早点娶个女人回来,他就不用当这王府的管家,操心那一大一小。
沧都,时值正午,阳光明亮得刺眼,四周戒备异常的森严,烟落望着被两名差役架着拖出来的红衣女子,面上顿时血色褪尽:“姐姐!”
看到手脚刺目的穴迹,心狠狠沉了下去,那伤是……是被人挑了筋脉啊!
“姐姐!姐姐!”她发疯似地挣扎身旁押着她的差役冲了过去,眼底的泪夺眶而出。
她是那样骄傲的女子,她是威风凛凛的第一女将,如今一身武艺被废,她的骄傲与自尊,怎容得人这样践踏!
萧清越苍白的面容勾起笑容:“姐姐没事,没事!”
烟落快步奔上前去,推开押着她的人一把扶住她,泣不成声:“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纵是千千万万句对不起,又如何偿还得了这份付出。
她为她反出萧家,为她从上将军沦为囚徒,为她受三箭之伤,为她……一身武功尽废。
她惶然无措背起她:“我们这就走,我一定会治好你,一定会……”
萧赫见状,站起身喝道:“来人,拿下。”让她们逃了,将来他便再无宁日。
数百精兵一拥上前,高台之上弓箭手搭箭拉弓,生生将二人围在了中央,萧清越咬着牙低声道:“小烟,你一个人走。”
她还有重伤在身,带着她如何逃得出去?
“姐姐护了我这么多次,这一次就让妹妹保护姐姐。”她侧头望她,目光坚定而决绝。扬手一挥间,七彩的琉离珠子射向空中,转眼之间场中出现无数道两人的身影,直假难辩。
她带着萧清越迅速朝着场外的人群奔去,高声唤道:“红绡,接着!”将萧清越大力推开。
话音一落,人群之中身着紫衣劲装的女子一跃而起,长鞭一舞将萧清越带了出去,所有的一切快得只不过是转眼之间的功夫,幻像消失,只剩素衣女子立在刑台之上,广袖翻飞,青丝乱舞,眸子冰冷而嗜血。
“追!”萧赫下令。
拥挤的人群骤起动乱,百姓争相跑开,生生将追出来的官兵给冲散,转眼之间哪还有红绡和萧清越身影。
刑台之上只见白影如幽灵般移动,所过之处血腥一片,没有朝外逃走,而是冲向了监斩台,拖住这里的人为红绡她们出城赢得时间。
手中一杆长枪进退回旋,有如蛟龙出海,萧赫目光愈加冷寒,这个丫头倒是藏得深,这身手与萧清越不相上下,却比萧清越更冷静,更心机深沉,让她们逃脱,将来必是心腹大患。
“弓箭手何在?”萧赫怒声喝道。
乱箭如雨从四面八方破空而来,隐在人群中的几道人影正欲出手,便见一道白影疾掠而来,仿若踏云而来的仙神,漫天的箭矢竟生生一顿坠了一地,一道白影快如闪电在她周围一晃,围着她的数人瞬间倒地,白色的小兽扑进她怀里,吱吱直叫。
百里行素飘然落地:“我这才走几天,你就把自己整得惨兮兮,离了为师,你可怎么活?”说话间一搂她的腰,腾空跃起数丈之高落在远处一匹白马之上,扬尘而去。
从此,萧氏姐妹二人成为西楚王朝钦犯,全国通缉。
正文 难言的尴尬与暧昧'VIP'
骏马疾驰如飞,百里行素一手搂着她一手持着缰绳,唇若樱花,勾着魅惑地弧度,低眉瞧了瞧她道:“连城和连池已经去接她们了。”
她抿了抿唇,抬眸望着她问道“她……能治得好吗?”
萧清越,那个本该如阳光一样耀眼的女子,在这孤独人世带给她亲人般的温暖和爱护,明明自己承受着痛苦与绝望,还对着她笑言安慰。昨夜牢狱中话一声一声在耳际回响,震得她五内俱痛。
出了沧都,看到停在官道处的马车,红绡立在马车边上,百里行素搂着她翻身下马,她一瘸一拐地跑过去,手忙脚乱地爬上马车,一把抱住面色苍白红衣女子:“姐姐!”沙哑而低柔的声音包含了多少,无言的感激与感动。
像烈焰一般女子靠在她的肩头,泪流满面。无声拥抱,带着难以言喻激动,浓烈让人揪心,立在马车外的红绡眼眶红红的,那么好强的小姐,竟然被人废了,如何心甘?
“我不管,治不好我,你就得养我一辈子。”过了许久,萧清越一脸赖皮的说道。
烟落笑着点了点头,带血的手抚了抚她手腕出的伤,满眼的愧疚与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