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衍刚一出门,便遇上风风火火冲进来的萧清越,眉目顿时纠结:“你说你一个女人家家的,天天往本王这里跑,还要不要脸面!”镬
萧清越闻言笑嘻嘻地撸袖子准备干架:“别人爱怎么说怎么说,你不知道我憋了四个月,动都不能动,现在好不容易恢复了,手痒得不行。”
“手痒你就找上我?”罗衍翻了翻白眼,这女人简直让人无语,身体一好,就跑大街上看见地痞流氓都开打,短短几日,燕京街面上叫她整治的那叫一个太平。
萧清越松了松筋骨:“你又不是不知道,这燕京城里能打的我都打了,中州王那家伙我不是对手,刑天估计最近冒失恋呢,本来是要赐婚给她的媳妇成了别人的,肯定郁闷,我去将军找了几回也没见着,这不只有找你这老相好了。”
老相好?!
“萧清越!”罗衍顿时脸约脖子粗。
萧清越二话不说,就是拳脚上前,罗衍眼疾手快便挡了开去,两人便在驿馆的院子里比划开来,女子身法诡异灵活,出手快狠准,招招必杀。罗衍从开始的避让改为主动进功,两强交手,遭殃的就是驿站了。
玄武再进到院中,转眼之间就剩眼前的房子没给拆了,萧清越抬袖擦了擦嘴角的血迹,一脸地兴奋状,许是因为蛟龙血的关系,她的筋不但恢复了,加上烟落的药物调养,恢复得更胜以前。
“老罗,身手还是那么利落啊!”萧清越一脸赞赏道,从相识这么多年,他经常是她练手的对象,但每次都是各有输赢。
“你这女人真该残废一辈子就天下太平了。”罗衍拍了拍自己一身的土咒道,他上辈子到底造了什么孽,遇上这灾星。
萧清越嘿嘿一笑,上前一勾他的肩膀,一身地痞子气:“走,咱们喝点儿去!”好久没这么痛快地打一架了。
玄武望着勾肩搭背出门的两人,头疼地抚了抚额,这世上怎么还会有这样的女人!
驿馆对面的酒馆,举了举杯,一饮而尽,清亮的眸子望着对面的男子若有所思。
“老罗,我们也是老熟人了,你这次来北燕不会只是观礼这么简单吧!”萧清越开门见山问道。
大婚的日子越来越近,燕京里越来越多可疑的势力在活动着,她不得不小心提防起来,她绝不容许有人破坏小烟的幸福,绝对不能。
罗衍执着酒杯的手微一滞,似笑非笑:“你想太多了吧!”
“我想多了吗?”萧清越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玄武是干什么的,我会不知道吗?”
“玄武只是充当本王的护卫以策万全而已。”罗衍平静地回话道。
“那赤水关的兵马调度,暗伏于区城之外,又是策什么万全。”她受伤并不代表她就什么都不关心了,她拿他当朋友,所以摆明了来说。
“是等在边境护送中州王和公主回沧都完婚的。”罗衍眼底一掠而过的异色,这些一直都秘密进行,她受伤居于别中又怎会知晓?
萧清越嗤笑,护卫队需要三万人马吗?
到底是一片好心,还是别有用心,他们共事多年不会不知道。
“罗衍,我告诉你,她走到今天不容易,但凡有要害她的,不管是你还是那姓楚的,我一样不会放过。”萧清越直直望着对面神色深沉的男子,目光清冷而决绝“我当你是朋友,所以说起这番话,在这个世界我除了这个妹妹,一无所有,绝对不许有任何人害她,她的敌人,就是我的敌人。”
“本王不会害……你们,你放这个心吧。”罗衍闻言淡然一笑,拎起酒壶自斟一杯,道:“今日我敬你一杯,萧清越,谢谢你!”
“谢我?”萧清越秀眉一挑“谢我什么?谢我这些年对你的荼毒?”
罗衍举杯勾唇一笑,慨然长叹:“很多,总之……谢谢。”
他望着她的目光有些迷离,想起他们曾经在战场之上一起浴血奋战,一起披荆斩棘,生死同归,想起自己中箭重伤之时,她当着全军将士臭骂他的样子,想她那娇小的肩背曾将他从死人堆里背出来……
萧清越仰头一饮而尽,转身长步出了酒馆,消失在熙攘人流之中。
华清宫,烟落随着何方进到殿中便听到阵阵咳嗽之声传出,殿内弥漫着特有的提神醒脑的熏香,还有淡淡的中药味。自从上次在绮凰轩燕初云大闹之后,燕皇就开始一病不起,她每几日便会进宫帮他把脉医治。
何方掀开龙榻前的云幄,燕皇敛目靠在榻上,唇色有些微微的苍白,边上堆积了厚厚一叠奏章,听到外面的脚步声出声:“是凰儿来了吧!”
烟落举步撩开云幄,进到内殿,燕皇倚在龙榻之上,身旁的矮几上放着厚厚的奏章,萧清越探手取过他手中的奏折放下,扶着他坐起:“不是说了让你养病,你又操心这操心那,肝脾受损要细心调养。”
虽然他也为了他的国家,让她去和亲稳固皇位,但相比之下比相国府那些人要好得多,加上一直以来对她和萧清越的帮助,她不是无情之人,别人对她好,她必念恩德,别人对她不好,她必还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