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着彩带的刀被稳稳举起,又稳稳落下,蛋糕一分为二。“好!”众人齐喊,响起了一阵热烈如雷的掌声。
第一块蛋糕被理所应当地送到了周傅年手里,周傅年却把它给了宋竞卿。宋竞卿眼眸都在发亮,他接过蛋糕却不吃,黏糊糊地蹭在周傅年身上,一声一声地喊他:“年年……年年……”
周傅年被他喊得耳根发软,现场过于吵闹,他喊得又小声,周傅年也就随他去了。
拍集体照的时候,周傅年和宋竞卿一起站在了最中间,高义和钟安户分别在他们左右。镜头对准的那一刻,众人心有灵犀地齐喊:“杀青大吉!”
高义最开心,等到杀青宴上还在边喝酒边唱歌,直接搂住了旁边乌三金的肩膀,两个人一起勾肩搭背地唱跑了调的歌:“快把酒满上!干了这杯大声歌唱!……”
乌三金早就喝醉了,满脸通红,唱着唱着半眯起眼睛,突然破口骂人:“宋竞卿!你怎么偷喝小周的酒!不要脸!”
一下子现场的焦点从唱歌的两个人变成了两位主演。周傅年只喝了一口酒,却在此刻也满脸臊红,忙伸手把宋竞卿手里的酒夺了回来。宋竞卿好不容易才哄到周傅年同意把自己的酒给他喝,这下子全泡汤了,瞬间恨不得冲上去和乌三金干一架。
乌三金早不管这边了,和高义又在那边猜起了拳。众人哈哈大笑。宋竞卿可怜巴巴地扒着周傅年的手和他说一些见不得人的话,周傅年被他说得面红耳赤,顾不得场合去捂他的嘴。他松了手,宋竞卿立刻把他的酒拿走了。周傅年中了他的圈套,险些被气笑,转头又看着那杯冒着气泡的酒,闷闷地叮嘱:“不要喝太多。”
宋竞卿立刻乖乖地讨好:“就两口,好不好?”
周傅年不想回他了。
他们两个都喝了酒,其他人都去续摊了,回去的时候周傅年想要打车,宋竞卿却说不用,然后打了一个电话叫人开车过来。
他们站在门口,周傅年本来就戴着黑色的口罩,宋竞卿还嫌不够,脱下了自己的外套把周傅年的手缠在一起,然后拿外套包住。周傅年早就习惯他间歇性发疯,也不管他,直到他终于把领带给解了下来准备蒙上周傅年的眼睛。
周傅年连忙挡住他的手,皱眉,“宋竞卿,不要在外面胡闹。”
宋竞卿不满足,像是自言自语,“要把年年藏好,才不会被别人抢走。”
他对着周傅年讲话的语调总是像一个字连着一个字的,粘腻得让人发慌。周傅年对着他朦胧的眼睛看了半天,终于确定他是醉了,无奈地抽走他手里的领带,敷衍他:“好,要藏好。”
宋竞卿不回话了,抱住了周傅年埋在他颈窝嗅他的味道,一会儿说什么好香好好闻,一会儿说年年是我的,一会儿说想吃。周傅年被他弄得手脚发软,又满心绝望,只期望宋竞卿叫的车快点来,不然宋竞卿这副样子肯定很快会引起别人的注意。
幸好,很快一辆黑得发亮的车就停在了两人面前。一个身穿黑色西服的男人下了车,在周傅年面前站定,毕恭毕敬地鞠了个躬,超级大声地喊:“周老师,请上车!”
周傅年认得他这副装扮,本来还想确认一下是不是宋竞卿叫的,但是被他这样一喊,顿时觉得不用确认了,红着脸对着他回了一声:“您好。”
黑衣男人想帮忙去扶挂在周傅年身上的宋竞卿,手还没碰到,宋竞卿就立刻站直了挡在周傅年面前,一本正经地说:“你不能碰。”
“宋竞卿!”周傅年羞耻不已,拉住他。
那个黑衣男人却很配合地说:“好的,少爷。”他又毕恭毕敬地打开了车门,请周傅年坐进去。
宋竞卿被周傅年拉住手,反客为主地抓住他的手凑在唇边蹭,周傅年拿他没办法,就着这个别扭的姿势推着宋竞卿进了车里,自己又跟着坐进去。
“您知道去哪里吗?”周傅年问黑衣男人,他不确定宋竞卿有没有和对方说清楚。
黑衣男人说:“周老师放心,我会把少爷和您安全送达你们的爱之家的。”
“是挚爱之家。”不知道真醉假醉的宋竞卿纠正他。
“好的,少爷,是挚爱之家。”
目睹一切的周傅年:“……”
宋竞卿平时在片场都管不住自己的手脚,别说现在喝醉了。他拿周傅年的手当玩具,时不时拿到嘴边舔一舔,又放到腿上数周傅年的指节,最后像盘核桃一样拿周傅年的手盘着玩。周傅年被他弄得手发烫,不想惯着他,推开他烦人的手,拿刚刚宋竞卿脱下来的外套自己把手包住了,躲着他。
宋竞卿失去了最喜欢的手,又盯上了周傅年的腿。他毫无形象地从座椅上滑了下去,周傅年以为他摔倒了,忙弯身想去捞他,却忘了双手被自己包住了,两只手之间的外套对着宋竞卿的头就蒙了下去。
周傅年有些慌乱地忙把外套扯开,宋竞卿傻傻地亮着眼睛仰视着他痴笑,周傅年这才松了一口气,没好气地想要说他,结果话还没说出口就看见宋竞卿抱着他的小腿开始啃。
他是真的被气笑了,“宋竞卿,脏!”
他手忙脚乱地去挡宋竞卿啃的地方,宋竞卿又舔他用来挡住腿的手,他松开手,宋竞卿又去啃腿。周傅年恨不得自己三头六臂,他放弃了,看着宋竞卿边啃边亮晶晶地看着他的双眼,又觉得生的气全融化成了泉水奔涌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