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道友所言不错。可是道友是否想过万一这一场争斗下来,是我方稍逊一筹又会如何呢?”
既然美好的远景打动不了对方,那就反过来说吧。
“如果我方失利,天林门势必不会轻易罢休,他们必然会想要找出所有从黑矿中出来的人。像我们这样背景深厚的自然还有些自保之道,可是夕道友和这几位,恕我直言,恐怕没有什么能够抵挡天林门的办法吧?况且这桃谷虽然隐蔽,不过也并非无人知晓,像我这样地人都可以找上门来。那天林门找到这里也不过是时间问题。难道夕道友希望等到那个时候独自面对天林门的怒火吗?我想这可不是聪明人做的选择。”
夕言没急着回话。而是侧头扫一眼乌雅镡。对于乌雅镡来说,容铭的话里倒真有一句说到他心里去了——这个家伙向来信奉以眼还眼以牙还牙有仇必报。而身陷黑矿无疑已经让他觉得自己颜面受损,虽然那很大程度上来说是一个倒霉的意外,而且他还因祸得福,可这并不影响他对天林门的憎恨,如果有机会亲自动手报仇,他会非常乐意地。因此,当夕言看过来的时候,他俯身在夕言耳边说着:
“他说得也有道理,与他们联手应该是最能重创天林门的机会,当然前提是外面的情况与他所说相符。而且我们也有必要从他们那里收集一点情报,你不会想一直呆在这个星球上吧?”
乌雅镡的意思夕言一听就懂,这个男人的确比自己想得更加深远,夕言决定照他的意思来。但是,必要的后手还是要留一点的,也决不能完全陷入对手方阵营中,以免到时不好脱身……夕言的脑子里很快盘算完,这才答复容铭:
“容道友地话地确有道理,如果能在对抗天林门一事上尽一点绵薄之力,我等也是十分乐意的。可是这必竟是我等四人都需要决定地事情,还请让我等商议一下如何?”
容铭从善如流到外头逛去了,夕言却在屋里抓紧时间向目前还不是很能进入状况的两个人解释情况(其实不能进入状况的只有一个人,安通文活了几百年,再怎么样也是有些见识的,多少还是听懂了这个三打的半哑迷,也早就做出决定——跟着夕言走。他深知自己实力不行,只有跟着这个聪慧强大的少年安全才有保障啊,他是打定主意要靠着大树乘凉了)。
于是没过多久,容铭就一脸笑意翩然而去,剩下的四个人则开始忙着收拾所有的花花草草、瓶瓶罐灌和各种法宝、丹药,准备出谷。在这一阵忙乱中,夕言也免不了叹上几声,平静的生活啊,又一次要离他远去了。
第一百零三章 鹿城
第一百零三章鹿城
容铭给出的会合地点是离桃谷向西较远的一座城市鹿城,据说驾驭飞剑也要两天****才能飞得到。想一想也是当然,那里必竟是与天林门对持的门派的大本营,自然不可能选在天林门的眼皮底下。
冥水楼的初次飞行夕言心中还是挺紧张的,一丝不苟地按照脑子里记忆的步骤操作着。其实如果他能解封整座迁云宫的话,会有宫中别的造物来帮他完成这些繁琐的工作,可惜夕言的修为不够,目前便只能亲力亲为了。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灵石还是充足的,无论是迁云宫正宫还是它周围的五行护楼都备有一间专门储存灵石的密室,以供它们独立飞行时取用方便。否则,夕言这个全身上下都找不出两块灵石的穷人,如此庞然大物的消耗根本就是供不起来。
冥水楼的灵石室他去看过,放着好几箱低阶灵石,粗略诂计有五、六百块,在短期内是不用担心灵石不足的问题了。不过这也给夕言提了个醒,为迁云宫日后庞大的消耗,他势必得把获取灵石列为今后的重要目标之一。当然,不是现在的目标,现在他们最重要的就是在天林门发现他们这群眼皮下的敌人之前,赶到鹿城去。
冥水楼拔地而起的时候,席琴大惊小怪了好一阵,安通文则是长吁短叹着,念叨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再归此地。那么夕言和乌雅镡这两个真正拿主意的在干什么呢?此刻两人正在三楼廊檐下凭栏而立,眺望远去地山景。
夕言不知在看什么看得出神。乌雅镡忽然问:
“今后有什么打算吗?”
“什么打算?”
夕言疑惑着,
“不是这就准备去鹿城了吗,还要什么打算?”
“我是问离开这里以后。”
夕言挥手笑道:
“眼前的事情都还没办好呢,哪能想得到那么多。反正我也没有什么山门可回,孤身一人哪里去不得?随缘好了。我是准备好好体验一番世间百态,然后找个地方闭关修元婴的,大家不都这么做吗。”
“随缘啊……”
乌雅镡眼神一动。也不知想到了什么。夕言没注意他的神色,专心欣赏起脚下的山川河流来。不用驾驭飞剑便可完全放松了心神去看美景。这倒是头一次的新体验。
乌雅镡静默片刻,又道:
“这次去鹿城,你想好了吗?”
“你是指哪一方面?”
夕言终于回身看他,依在雕花玉栏上漫声反问。乌雅镡用同一姿势与他靠在一起,轻声笑道:
“别跟我说你没有一点想法。无论怎么看,你都不是那种为了和自己没多少关系的人拼命地性格。除了某些时候会莫名其妙地心软与比较过剩的同情心之外,你实在应该算做一个聪明人地。那些道貌岸然的大道理跟本不会往你的心里去。你又不是明皇星的人,要说会为了他们拼死出力我是根本不信的,‘明皇星的人自己内哄与我们何干?’别说你没有这种想法。所以你不认为我们应该先沟通一下吗?再怎么说现在我们也是同伴了,更别说你还要保下下面的两个,应该少不了要我帮忙地时候。”
“既然是同伴,那他们可就不止是我的责任。还有,我也没有漠视他们打生打死无所谓的想法。”
虽然眼前的男人和当年的司空靳如出一辙,可夕言到现在依然不太习惯他们的某些看法——哪怕他明白那是才正确的生存之道。而他自己也常常做出同样的决定——却依然是从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