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云吃了余冰如的反诘,难掩尴尬的道:“不是,我其实……算了我投降。不过那也得怪阿冰你平日太过矜持,总不肯跟我亲近,我这才有些摸不透你嘛。”
余冰如气笑不得,无奈摇摇头道:“好啦,都什么时候了,还满嘴废话。咳……我帮你护法,你先调息一阵,尽力疗复几分伤势。”
慕云略一思忖,终是点头答应,此时只见那巨鹰也拍了拍翅膀,冲着他和余冰如点了点头。
余冰如心中一动,低眉浅笑道:“看来鹰兄也自告奋勇要帮你护法,你还不感谢人家一下?”
慕云挠了挠头,转过脸讪讪的道:“唔……那么多谢鹰兄,日后在下必有厚报。”
那巨鹰嘎嘎两声,有模有样的点了点头。慕云见状愈发惊佩,当下收敛心神、潜运玄功,不一刻便进入物我两忘之境。
此时天光已经大亮,余冰如连夜赶路,又兼伤势未愈,终究也有些疲惫。顺着山势遥遥望去,却全然不知峰顶的战况如何,闪念间径向那巨鹰试探着道:“鹰兄,可否请你上去,一观狄前辈的状况?”
那巨鹰睨了余冰如一眼,懒懒的摇了摇头,余冰如登时哑然,想了想又诚恳的道:“这里由我护法即可,鹰兄不必太过挂心,还请留意狄前辈的安危为好。”
那巨鹰拍拍翅膀清唳一声,竟是扭过头去不再理会。余冰如见状只觉哭笑不得,正自万般无奈之际,那巨鹰却忽然发出一声疾唳,随即展开翅膀、直击长空。不过它并未飞向莲花峰顶,而是朝着前往长安的来路而去。
余冰如愕然片刻,蓦地有所醒悟,侧耳细听之际果然觉出急骤的马蹄声响,竟有数十骑一同驰来。
转眼间黄沙翻滚、骏马嘶鸣,满眼所见尽是一片赭红。余冰如一颗心不由得跌落谷底,看看身旁还在紧张运功的慕云,终是勉力提剑在手,挺身挡在他面前。
崆峒派一众二十余人驱马来至近前,纷纷引缰驻足。当先一人三十来岁年纪,身量约摸五尺出头,颔下长髯直垂至脐,腰悬一口长剑,面色中分明透着不善。
他左右两骑一男一女,男子是探花郎庞子健,女子则是林芊萌,三人身后的崆峒派众弟子都是生面孔,并未见到姚琳和彭轶辉。
余冰如觑得分明,便即敛衽为礼道:“原来是邱前辈,晚辈见过前辈。”
原来那长须人是崆峒派前代掌门郦元宗的第六弟子,名唤邱伯松,此刻只听他不动声色的道:“不必多礼,余姑娘令师近来可好?”
余冰如垂首恭声道:“不劳邱前辈动问,家师一向身体康健,并嘱托晚辈向您问好。”
邱伯松翻翻眼皮,叹口气道:“是吗?可惜邱某人爱徒新丧,近日里食不甘味,倒不似赤阳道兄那般身体康健。”
余冰如闻言一呆,难掩讶异的道:“令徒?莫非是指侯魁兄?”
邱伯松的面色更显不豫,缓缓点头道:“余姑娘那位同伴‘慕云’亲手击毙吾徒,此刻还来装傻,未免太过可笑了吧?”
余冰如骇了一跳,失声惊呼道:“什么?!这……邱前辈还请明鉴,师弟打杀贵派杜泽韬之事本来便疑点重重,至于击毙令徒更属无稽之谈,不知邱前辈究竟是从何处听来这等谣言?”
邱伯松尚未答话,庞子健已经冷笑着道:“谣言?姚师妹亲口所说,难道还能有假?当日若不是彭师叔及时赶到,只怕连佟师叔和姚师妹都被那魔物害了!”
余冰如听罢只觉匪夷所思,秀眉紧蹙的道:“敢问庞兄,这究竟是什么时候的事情?贵派的鱼前辈一直与敝师弟同行,此事确实与否,你们大可寻她查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