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韵笙大不以为然,白了霍守一眼,鼻中轻哼道:“男子汉大丈夫,干嘛这么畏首畏尾?咱们两人虽说有伤在身,可燕君临又能好到哪里去?再加上他这时还得分心照护老长虫,咱们只要使出全力,肯定大有胜算。”
耳听江韵笙振振有词,霍守依旧不为所动,反而一正色道:“战场之上尔虞我诈,怎知燕君临不是故作掣肘,引诱咱们入彀?笙儿你还是听我的话,切莫太过莽撞。”
江韵笙早已打定主意,对霍守的劝解哪还听得进去,索性秀眉一挑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还是你这死醉猫只会躲在面具下面,猥猥琐琐的占人便宜,真到杀敌拼命的时候,反而变成怂包蛋了?”
霍守自觉面上无光,勉强不动声色的道:“无论你怎么说,这次都不能以身犯险,若是你执意不听劝告,非要出手对付燕君临,便先过我这关吧。”
江韵笙没想到霍守这么油盐不进,愕然之余更激起了胸中气性,单手叉着小腰,冷笑一声道:“好啊,还想跟我动手,敢情你也是碧血联派来的奸细吧?哼……不知霍‘首尊’是哪家禽兽的头目啊?”
霍守明知江韵笙是故意放刁,索性不再跟她争执,只是专注场中战局。
经过一番暴风骤雨般的疾厉对攻,庄立钊和盖聂于对手的能为各有体悟在心,招式往来虽然渐趋沉缓,内中的凶险却是有增无减。
庄立钊此时刀路已转,招式化作轻灵为主,劈、斩、挥、扫之势深藏于内,多以点、挑、抹、穿之法与盖聂周旋。正是治大若小、举重若轻,收放运劲之间妙到毫巅,足见浸淫刀法数十年的绝顶功力。
盖聂的剑意更显苍犷厚重,嗡然剑鸣宛似上古遗音,激荡出一派慑人的杀伐气概。墨绿剑锋隐泛熠熠清辉,夜色中恍若曙星一般灿亮,正是万千剑客梦寐以求的精纯剑芒,锋芒过处足以毁灭一切阻碍。
倏忽又是数十招拼过,两人的攻杀之势更显缓慢,刀剑交击之声也渐趋不闻,唯余寒凛疾利的目光觑定对手,但求寻得稍纵即逝的克敌良机,间不容发之刻一击奏功。
场中气氛一时之间肃杀至极,连远处的霍守都感到威压临身,一口浊气堵在胸中,似乎连呼吸都已经不能。
须知真正的高手相搏,绝不只是比拼武力和智计,更关键的决胜因素,有时正是精神与意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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