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拥紧了她,唇轻轻在她的鬓边与耳廓摩移,低柔道:“宛,宛,不哭了。”
怀里的她双颊晕红,星眸半掩,偎贴在他怀中,不可思议的柔软,微敞的领口,露出她颈下柔腻的肌肤,瞧得胤禵一阵眩晕,空气中弥漫着她诱惑的气息。
他低柔却又似曾相识的呼唤令她迷惑,她有些不安的蠕动着,欲望如闪电激窜上他每寸肌肤,令他浑身颤栗,“胤禛,是你吗。。。。。。。胤禛,”
他身子一僵,血液却越加澎湃汹涌奔流,原本停在她鬓边的唇游移到她唇畔,先是小心,温柔地试探着,见她没有抗拒,唇舌便叠上了她的,深深地吻了下去,渴望、缠绵、难舍……生生不息铺天盖地的涌来。
他寂寞了太久太久,纵是违心自欺,也不舍错过,他猝然俯身,将她禁锢在自己身下,向那更深处探去。
“胤禛,胤禛,胤禛。。。。。。”她不停低喃,如雷鼓狂敲,击得他胸腔灼烈般的疼痛,他缓缓抬起头,双眼发红,满额滚汗,仿用尽了所有的意志才缓缓起了身,呼吸中还带着微微颤抖。
她如猫儿般蜷伏着,他不能再望,胤禵扯过锦被,小心掖好被角,放下帷幔,背身而立,听她鼻息渐沉,似已睡去。
三更鼓响,胤禵推门而出,夜色阴黑,渐渐飘起清雪,伫立许久,雪飘落眉间拢成了白峦,刺骨的冰冷渐渐散去他浑身的灼热与酸痛,他突想到了那一日,万丈霞光,她跌入他怀里,回首微微一笑,从此便死心踏地再无更改,如果没有那一刻,自己会不会比现在要逍遥快活得多?他颦眉想了想,不,无论怎样,还是不愿错过,是注定要相逢,是注定与她纠缠不休,从前那些兜兜转转千回百绕的岔路无非都是指向那一刻,与她相逢的一刻,身已有情,当为情死,不当为情怨。
他深吸了口冷凛的空气,于雪中踽踽行去。
先输一局,难解真情
正午。
艾薇头痛的醒转,有些眩晕和恶心,忆起昨夜里似发生了些什么,无尽的伤痛,有人将她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唇畔依稀还停留着他的气息,是他,艾薇眸中亮光一瞬即逝,怎么可能,是再不能了,她心头有什么沉沉地直往下坠……下坠……一直坠至最隐密的一角,深深的藏起来,此生都不能让它再浮起。她的心有些慌乱,那难道是胤禵?
艾薇起身欲寻忻圆,蝶衣撩帘入内,见她已醒,忙让人入内伺候盥漱,又唤过奶娘。
“忻圆,忻圆,是额娘不乖,你不要生额娘气了好不好,”忻圆扭着身子,欲挣脱出艾薇的怀抱,艾薇硬凑过去吻着她柔嫩的脸颊,“恩,忻圆好香哦,忻圆最最香了,比糖糖还要香哦……”艾薇忽举着糖果摇摇,果见忻圆一脸灿烂笑容,小手一抓夺过糖果。艾薇捏捏她粉颊,“小谗猫。”想她这怕是遗传自自己又觉好笑。
蝶衣往那榻上小炕桌摆的香炉里焚了把仙人草,一缕幽香沁人心髓,又将引枕靠背挪好了,让艾薇坐定,遂捧上汤盅道:“夫人,这葛花草果汤爷一早让人备了,说等你醒转,定要先喝了才行。”
艾薇见小碟中还配有粒丹丸,便取过与那醒酒汤一同吃了下去,片刻,便觉一缕热气自涌泉而上,头痛舒缓。
蝶衣遂令众人将肴馔布上,艾薇见之都香美异常,此刻更觉肚中饥饿,用毕漱口吃茶,精神顿长,忆起还散着发,坐至梳妆台前,欲将长发结髻,镜中瞥见忻圆糖渣挂在嘴边,眼睛圆溜好奇的转着,伸手欲抓她髻,可爱的模样逗得她忍不住笑了,本欲夹紧的秀发,因这一笑,脱了手,满头青丝飘坠,忽听见响声,她朝门口望去,便见胤禵正立于那。
艾薇甩发回望,青丝掠过面颊,轻柔荡开,双目盈盈弯笑,脸颊因笑而微微泛红,秀挺的鼻子轻皱,似笑微嗔,明媚如春。胤禵顿被那笑颜狠狠击中,怔怔地,幽黑双目紧锁她娇颜。
艾薇突见着他出现,手微一颤。
蝶衣等齐出声请安,将胤禵唤醒,他收敛了视线,目光从艾薇脸上移开,拣起她掉落的发簪递去,不经意间碰到艾薇伸过的手,两人同时一震,一股酥酥麻麻的触感透过指尖钻进胤禵体内,痒透了四肢百骸,竟忘松开。艾薇默默一抽取了过来绾紧了发,抬睫见他发肩停留雪花,眨动浓睫道:“下雪了。”
“嗯,夜里已下了一宿。”他闷声道。
艾薇听着他声音似有些翁,怔了怔,“胤禵,你鼻音好象很重,着凉了吗?有没有发热?看大夫了吗?”她一连串追问,浓浓关切。
听着她温柔嗓音,胤禵的心房忽地蹦蹦狂擂,那心跳听来分外急切,他有些讶然,些许慌乱,从未有过的暖流,缓缓将他包拢。
“不用,我哪有那么娇弱。”胤禵沉声道,他不着凉才怪,大冷的天,在外立了半宿,想想真是挫败啊,她只需轻轻的一声呢喃就能让他浑身欲念狂奔。
也许是因为艾薇的心结,也许是因为胤禵刻意回避,他们俩人,谁都没有再提起昨晚。
艾薇见他眉头深锁,茶端起又放下,似有难意,轻言道:“胤禵,是不是有什么事?”
蝶衣偷瞄他俩人一眼,上前附于艾薇耳边轻言,艾薇微微颦眉,颔首示好,蝶衣逐让奶娘抱走忻圆,一应人等皆退下,轻掩上门。
胤禵静静地坐着,漆黑的眸子盯着她看,静默许久道:“皇上念你育下血脉,我又曾有未及行礼便丧妻之痛,今日特恩准了个格格名份,我知道委屈了你,更何况你心中本不愿,可又不能说明。。。。。。,九哥他们还闹着要摆酒。”他面无神采,几分无奈愁苦。
艾薇听罢怔怔地看着胤禵,脸色苍白,似化为雕像般,她在他眼底看见了自己的影子,苍白,悲怆,无奈,嘴角微微抽动欲言无声,半响,努力扯起缥缈的笑道:“总不能抗旨,……既是喜事那就摆吧。” 明明已知迟早如此,为何心还抽搐痉挛,痛彻骨髓般不能接受,她喉咙泛酸,费力地咽下那股不适,“只是胤禵,私下你再给我些时间好吗?我知道,这对你不公平,可”
胤禵伸指堵住了她的唇,不让她再说下去,耳侧传来他低低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