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将另外那些人一一扶起,而此时陈晟早已经面黑如锅底。
他知道此时若不说些什么,今日官声算是彻底毁了,他咬牙上前两步对着薛柔说道:“宁公子,此事事关朝中重臣,绝不可听信他们一面之词,况且宁公子虽为宫中贵客,可毕竟没有官职在身,还请宁公子莫要无故插手我大周朝政之事,将他们交予本官处理!”
“宁子清没有官职本官有,陈大人,你可知这些人是从何处来?”一旁久未出声的郎子衍突然冷声道。
陈晟脸皮一抖,心中突然浮现出极为不好的念头,而郎子衍上前两步正对着他,一脸冷然道:“他们来京后并非直接到了顺天府衙,而是先到大理寺击鼓鸣冤之后,本官认为此案交予陈大人审理更为合适,亲自命人替他们书写状纸,派人将他们送至顺天府衙之前,看着他们入了衙内,如今陈大人却说他们从未见过他们状纸,更没见过这些人,本官倒是好奇,那那日在顺天府衙内办公的不是陈大人又是何人?!”
陈晟只觉得一道惊雷从头劈下,整个人气血倒流,他看着周围那些人不敢置信的鄙夷目光,哆哆嗦嗦的指着郎子衍和宁子清,满脸煞白,此时他还有何不明白的,这分明是郎子衍提前就设好了套让他等着他钻进去。
若他收了状纸将这些人卖给了魏世杰,郎子衍必定不会让他们有事,暗中一定会有人相救,可若是他当时真的将他们留在衙内动了私刑,怕是此时下场比现在还要凄惨,陈晟虽不知道郎子衍和宁子清到底是不是一伙的,但是郎子衍必定早已经知晓他与左相暗中来往的事情,否则怎会设下如此陷阱等他来坑害于他。。
他此时只觉得郎子衍那张万年寒冰脸格外可恶,他不由上前两步压低声音愤怒道:“郎子衍,你给本官设套!”
郎子衍没回话,他冷冷看了陈晟一眼就对着身后不远处说道:“将钟永胜等人带回大理寺,派人前去锁拿杀人嫌犯魏世杰。”
他话音刚落,不远处大理寺的人就围了过来,陈晟此时才发现郎子衍早有准备,就连人手都已经带了过来,他看着那些人快速将钟永胜等人围拢起来护在中间,和顺天府衙之人对峙。
陈晟气得握紧了拳头,不过他到底在朝中为官十数年,心性也非常人可比,他眼神一转就沉下声来,语带警告对着郎子衍说道:“郎大人,本官给你提个醒,你别忘了他们所告之人乃是谁,陛下对魏丞相宠信有加,而魏丞相更是权倾朝野手握重权,你真的要为了这几个贱民和魏丞相做对?!你若此时退去,将他们交予本官,本官当今日之事未曾发生,魏相也必定会不计前嫌。”
薛柔闻言轻笑出声,似笑非笑的看着陈晟。
而郎子衍则是突然动了,他朝着陈晟走了几步,那周身的冷意压得陈晟不得不后退几步,就听到他声音不大,却无比清晰的传至每个人耳中,“我郎子衍上呈皇命,奉天子之令掌管大理寺,审一切不平冤案,荡世间凶恶之人,何惧之有,陈晟,你觉得我郎子衍可是怕事之人?”
“你若再阻拦,可信本官将你一同拿下?!”(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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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2 引群愤(上)
落在耳边的话仿佛带着无尽气势,而郎子衍那张面无表情的脸上随着话语落下更是浮现出骇人煞气。
陈晟被惊得倒退一步,不可置信的看着郎子衍,倒吸口冷气,“你,你不要命了。”
朝中众人皆知左相魏坚素来阴狠记仇,且为人行事从来都是不折手段,也正因此,但凡朝中有与他不和之人,除非投奔右相司侯瑀名下,或是受皇恩得正德帝庇护,否则无一有好下场。
郎子衍如此摆明车马的和魏坚过不去,他若当真将这些人带回大理寺再去锁拿了魏世杰,魏坚必定记恨在心,除非他这次能将魏坚一撸到底,否则事后魏坚的报复绝非他所能承受的!
在陈晟眼中,郎子衍简直就是不要命了。
郎子衍闻言淡淡看着陈晟,“本官素来不怕死!”
话毕后他冷眼扫过顺天府衙众人,目光中的寒意让得那些人纷纷后退,而他这才对着大理寺的衙差说道:“将此处的人全部带走,随本官前去锁拿嫌犯魏世杰,谁若敢阻拦,视同案犯一并拿下!”
“是,大人!”
大理寺衙差齐齐围拢上来,原本和他们对峙的顺天府衙的人互相观望片刻,手中刀棍不由放了下来,他们此时早已经看出,此事错在陈晟,而郎子衍既敢拿人必定有一定把握,他连左相都不怕得罪,更何况他们几个区区衙役,他们悄然退开了一些。给大理寺的人让出一条道来。
郎子衍见状神情柔和一些,转身就走,薛柔则是成为当事人之一。和钟永胜等人一同紧跟在郎子衍身后,直奔左相府。
周围那些围观的百姓此时都是议论纷纷,不仅没有怕事离开,而是紧随其后,他们亲眼目睹了顺天府衙前事情经过,也从郎子衍那里得知,钟永胜等人早在前往顺天府衙前。就已经去大理寺鸣过冤,而顺天府尹陈晟之前的那番话无疑全是谎言,他不仅不为民申冤。反而伙同魏世杰一起做下杀人灭口的勾当,不仅如此,居然还想将钟永胜等人抓进监牢屈打成招,引起所有人愤慨。
消息一传十。十传百。等到郎子衍带人到达左相府门前之时,身后围观百姓已逾千人,将整个左相府门前堵得水泄不通。
左相府家丁见到汹涌人潮时,吓了一跳,当听闻领头的郎子衍是来锁拿魏世杰的,当时就不放人入内,另外遣人快速前去通知尚在宫中的魏坚,而郎子衍目光微闪之下直接命人强闯左相府。将躲在府中的魏世杰强行带出后押回了大理寺。
等到魏坚匆匆从宫中赶回之时,魏世杰早已经被带回了大理寺中。魏坚又匆忙前往大理寺,就见到大理寺前聚集了上千百姓,见到他后不仅没有如往常那般露出恭敬神情,反而均是怒目而视,而他尚未入内就听到堂内传来自己儿子嚣张无比的声音。
“几个贱民而已,也只有你郎子衍才会大题小做,他们如何能跟我魏世杰相提并论,我身上就是一根头发丝都比他们金贵,郎子衍我告诉你,你若不马上放了我,我魏家必定让你乌纱不保!”
“哦?魏家有这么大能耐,本官的乌纱可是陛下所赐!”
“陛下又如何,我父乃是当朝左相,就连陛下也让他三分,想捏死你区区一个大理寺卿不过是顷刻间的事情,你识相的话最好立刻放了我,否则我父亲必定不放过你!”
魏坚听着里面传出的话语,见到周围百姓神情激愤就知道要坏事,知道若再任由郎子衍引导魏世杰说出更多大逆不道的话来,到时候就算是他想救也来不及了,他连忙快步走进堂内怒斥道:“孽子,你给我闭嘴!”
魏世杰见到魏坚前来,根本没看到魏坚一张铁青的脸,他只是叫道:“父亲,郎子衍擅闯咱们相府,父亲你定要惩处他……”
“我让你闭嘴!”
魏坚没等他说完就已怒声道,此时他心中全是怒其不争,魏世杰是他最小的儿子,老来得子,魏坚对他宠溺无比,这些年就连府中长子也没有他受宠,年纪轻轻就借着魏坚的势力进了工部成了左侍郎,可是魏坚怎么也没想到,这些年的宠溺让他如此不知天高地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