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坚颤抖着嘴唇,“原来京中的事情全都出自你手,原来那所谓的殷家后人就是你,薛柔……宁子清,你到底是什么人,你和殷家到底是什么关系?!你为何要如此对本相!”
薛柔闻言俯视着下方的魏坚。淡淡道:“魏丞相早在当年背叛北戎,与正德帝联手陷害殷家和安王,伪造北戎书函栽赃殷家,又为了更大的利益投奔荣阳王的时候。就应该想到有这一天吧,你可知道,殷家数百冤魂时时看着你。冯家那些人更是下面等着你,让你逍遥二十年。也便宜你了。”
魏坚心中猛的一震,眼神闪烁的看着薛柔。
“你想问我怎么知道的?”薛柔淡淡扬唇。
魏坚猛的咬牙。就听到薛柔淡讽笑道:“二十年殷家出事之时,北戎正值内乱之际,何曾有时间来理会大周之事,更何况我是宁子清,你可知道,只不过是区区十万两白银,当年和你一起行事的人就将你卖的干干净净?”
“不会的……不可能!”魏坚猛烈摇头,“魏平是绝对不会出卖我的!”
他当年做此事时,与他联手的是他的亲弟弟魏平,后来他来了大周为相之后,魏平就去了南方为商,他弟弟怎会因为十万两白银就出卖于他?
薛柔见状失笑道:“原来魏相也有这么天真的时候,你也不想想,明明是你二人一起做的事情,可是你因此成了一国丞相,他却只是区区富商,每次相见,你魏坚都要享受魏平的大礼,而你的子侄更是比魏平的子侄高出数等,几年前,魏世杰伤了魏平嫡子的子孙根,让得他从此不能人道,你家夫人却只是拿了区区五千两白银,就想打发了魏平,而你家嫡女为了和魏平之女抢夺夫婿,生生的用药物毁了她的容貌,而你魏坚除了在要用钱的时候才会想到这个弟弟,其他时候,你可曾在乎过他魏平一家的死活?”
“魏坚,你不会真天真的以为,他是你弟弟,就该理所当然的帮你让你,任你魏家欺凌,而你却能心安理得的享受这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威风?”
魏坚脸色攸然泛白,眼底满是不可置信。
他从来不知道,魏世杰何时伤了魏平的孩子,更不知道自家女儿会手段狠毒的毁了魏平女儿的容貌,当年魏平的女儿和他女儿同时看上了成庆十三年的探花郎,他原本想着与魏平商议一番,让自家女儿退出,成全魏平的女儿,可是就在议亲之前,魏平却带着女儿匆匆回了南方,当时他几番联络都不得消息,后来还是夫人告诉他,说魏平的女儿另有所爱,所以才选择退出,可是如今薛柔却告诉他,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家女儿不择手段,毁了魏平女儿的容貌!
怎么可能,怎么会这样?!
“人都说有其父必有其子,你行事为达目的从来都是不择手段,而你的儿女也将你的这一切学了个十成十,只可惜,他们把这一切都用到了你的亲弟弟身上,你可知道,当我找到魏平的时候,我根本还未劝说,只是拿出了十万两白银,外加我宁家提供的行商渠道,他便毫不迟疑的将你当年所做的事情全部告诉了我……”
“够了!你别说了!”
魏坚神色痛苦,抬头怒视薛柔,“你到底想要如何,若你想为殷家报仇,大可一刀杀了我!”
“杀了你?那未免也太便宜你了……”薛柔淡淡道。
魏坚听出了薛柔话中的戾气,心神不由剧颤,他知道薛柔想要折磨他,可是他魏坚这辈子就从未受过人威胁,他手中微松,就想沉入水中自尽而亡,耳边却传来薛柔淡漠到极致的声音。
“魏坚,我说过不让你死,你便不能死,你若自尽,我便让你魏家因你而亡,让你魏氏一脉因你绝后……”说道这里,薛柔顿了顿,仿佛想到了什么似得幽幽道:“城西刘寡妇家中的两个孩子,冰雪玲珑,聪慧可爱,我想,让他们为你陪葬也不错……”
“薛柔!你敢!”
魏坚猛地瞪大了眼,死死抓着刚欲放手的地方,整个人双眼赤红……(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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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3 屈服
薛柔缓缓蹲下身子,似笑非笑的看着下方暴怒的魏坚。
“我为何不敢?魏相觉得事到如今,我还有何事不敢去做,还是觉得以你如今的模样,还有什么能够威胁我?”
“你……”
魏坚哆嗦着嘴唇,双眼怒红,他从未像现在这样怕过,也从未像现在这样,对一个人觉得心惊胆颤,想要不顾一切除掉她。
当初他背弃北戎,于北戎内乱之际舍弃旧主,投靠大周的时候,他就已经防备着会有这么一天,他知道的太多,也参与的太多,身上背负的血债累累,无论拼到最后是正德帝胜出还是荣阳王胜出,他们都必定容不得一个知道他们太多秘密的人继续活下去。
为此,他早早就给自己留了后路,也给魏家留下了香火传承,将外室以员外刘家丧夫之妻的名义送往了别处,哪怕是魏相府真有一日因他被灭,他魏家也不会绝了后,所以无论是被正德帝识破他与荣阳王勾结,还是被郎子衍偷天换日带到这里来,他都从来没有真正的惧怕过,可是此刻他却是真的怕了,他怕薛柔真的说到做到,怕她狠心之下让他魏家自此绝后。
薛柔看着魏坚的模样浅柔而笑,只是眼底却是清冷一片,她仿佛与人聊天似得勾勾唇角,“魏相可知道那天中的‘魏坚’如今是和模样?”
魏坚神色一顿,就听到薛柔带着淡淡的讽刺笑道:“自从那日你进宫被正德帝亲自询问之后,那个顶着你那张脸的人刚回到天牢之中,就被人割了舌头。毁了双眼,听说他日日在天牢之中被人鞭打上刑。为的不过就是‘供’出与他合谋贪污,陷害忠良的朝臣。正德帝不只借由你的手。除去了一些他一直顾虑不敢去动的人,更是拔去了这京中大半属于荣阳王和霍景瑞的钉子,而每一份那些人的罪状之上,都有你‘魏坚’的亲笔画押,还有你信誓凿凿陈诉的罪证,而正德帝因盛怒之下,但凡有所牵连的,轻则被下了官职,重则丢了性命。”
魏坚闻言猛的瞪大了眼。那其中的怨毒之色几乎快要弥漫出来。
他入天牢之后,之所以一力扛下所有的事情,咬死不开口,为的不过就是想让荣阳王不会因这事而被正德帝抓住手脚,更希望他能看在他这么多年他替霍景瑞筹谋的情分上,保全他至亲的性命,可是正德帝居然借他的口去攻坚那些在朝中大半辈子的朝臣,更是借他的手,光明正大的除去荣阳王在京中的势力。正德帝好毒辣的心思,好狠厉的手段,他这分明是想要将他魏坚,将整个魏家都至于死地。
薛柔见状轻笑出声。“魏丞相莫不是还想着,等荣阳王事成夺下这王城之后,还能救你一命?只可惜……他们已然动手。逼迫正德帝在两日后重审当年殷家旧案,我想。天牢里的那个‘魏坚’怕是也没了用处,最迟明日。他自杀身亡的消息就会传遍京中,而你魏家也会因为你被牵连,无一人能活着离开京城,你说若是此时被人知晓,你魏坚居然还有别的血脉活着,那些因你而被罢官的人会放过他们吗?”
“薛柔,你到底想要如何?!”魏坚听着薛柔话中的威胁,紧咬着牙怒声道。
“我要你当年与正德帝合谋弑杀先帝、伪造信件陷害殷家叛国的证据。”
“我没有。”
薛柔浅笑着摇摇头,“不,你有。”
“我真没有!”魏坚怒视薛柔,眼底却已有苦涩之意,“薛柔,你是聪明人,你应该知道我手里到底有没有证据,若我手中若真有能威胁到正德帝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