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坚早已经不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左相,就算是替身如今也只是个阶下囚,而且因为最近正德帝借由魏坚之事除去了太多的人,如今的魏坚可以说是人人喊打的存在,他所写的那些东西,又有何用?
薛柔闻言笑起来,“以我们手中的东西,早已经足够将正德帝努力维持的表现扒下来,可是我还需要一个完整的真相,世人也需要知道当年的事情经过到底如何,而且子衍,你切莫小瞧了魏坚,他虽然已为阶下囚,可这大周朝堂之上,谁人不知道当年他是如何帮助正德帝夺得皇位的?他的话,比任何人都可信,哪怕他这个人已死也照样如此!”
郎子衍抿抿嘴,面上恢复了之前的冷然,他信任薛柔,正如他信任他自己,这些年里他亲眼看着这个女子成长,亲眼看着她一步步走到今日,她说过的话,从未出错,既然她说有用,那便一定是有用的。
薛柔和郎子衍商议了两日后堂审的事情,又闲谈了一会后,这才带着芹兮和芹言离开了忠义候府。
翌日,天牢中的魏坚因自觉有愧皇室,有愧正德帝信任,留下血书一封‘自尽’而亡,而魏家也因魏坚之事被查抄,所有家产全部充公,被赶出了祖宅,当初权倾天下的魏相府一朝破落,成为满京城的笑柄,然而此时却没太多的人去关注魏家的事情,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第二日即将开始的殷家旧案重审的事情上面。
薛柔也没闲在家中,而是带这芹言去了茶楼之中,想要听听京中百姓是如何看待这次的事情。
“你们听说了吗,昨天远山伯府里又遭贼了,听说还伤了远山伯的一个小妾……”
“这算什么,厉老侯爷的儿子都差点折在那些贼人手里,你们说这个时候那些敲青龙钟要求重审殷相案子的人都纷纷出事,该不会殷相真的是被冤枉的,陛下怕这事情被掀出来才暗中动的手脚吧?”
“嘘……你不要命了!这种话也敢说…!”
那些议论声静默了一会,片刻后又有人小声咕哝道:“我觉得屠子说的没错,这事真的邪门,以前也没见京里何时有过这么多贼人……”
“我也觉得是,就算有贼,谁敢有那么大胆子偷到那些勋爵府上,说不准那些贼人是陛下的人冒充的也不一定……你们不知道吧,现在京里头都在传,说当年陷害殷家的人就是陛下,所以他才怕那些勋爵手里真的有证据……”
耳边不断的传来四周的议论声,薛柔坐在靠窗边的位置,手中把玩着茶杯笑起来,她正准备倒茶,却突然感觉到一道视线落在她身上,薛柔直接抬头朝那边望去,却发现什么都没有。
她皱了皱眉,难道刚才是错觉?(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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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5 离开
四周的议论声不断,薛柔听了一会儿,便起身出了茶楼。
她和芹言去了一趟宝华楼,又四处转了转后,在行至一处小巷时薛柔皱眉停了下来,那种被人跟踪窥探的感觉比之前更甚,可是她回头时仍旧什么都没发现,薛柔不由皱皱眉,看了身旁的芹言一眼,见她一边磕着瓜子面上没有丝毫的不对劲,心中更感奇怪。
以芹言的功夫,若真有人跟在她身后,应该早发现了才对,难道真是她的错觉?
薛柔沉默了一下心中摇头,她一向相信自己的感觉,她能感觉到有人在暗中看着她,只是那目光并没有恶意。
薛柔神色微敛,不动声色的和芹言又走了一会儿,直到走到荣华巷附近,薛柔让芹言先行回府去办事后,这才一个人站在略显冷清的暗巷之中,对着虚空淡淡道:“你跟了我一路,还不准备现身?”
巷子里有几个普通人和乞儿,听到薛柔的话后纷纷抬头奇怪看着她,可是没人说话,也没人现身。
薛柔眼底闪过抹兴味,她目光在巷子中的那些人身上扫过,下一秒微微挑眉,无论是穿着还是打扮,无论是神态还是面容,她居然丝毫分辨不出这些人中谁人是伪装的?这倒是有趣……
她手指轻敲着胳膊,再次开口,“我能感觉到你跟着我没有恶意,不过我不太喜欢被人暗中窥视的感觉,你若不出来也就算了。不过下一次若再被我发现你跟着我,别怪我不留情面。”
说完薛柔也不理会身后人到底听没听进她的话,转身就走。然而她才刚走了几步,一个身着乞儿衣服,浑身脏兮兮的孩子突然快步跑了出来,他身材瘦小,脸部颧骨突出,整个人看上去只有六、七岁的样子,他看起来瘦弱。可是速度却一点不慢,几乎只是眨眼之间就到了薛柔身后。
薛柔感觉到身旁劲风,皱眉转过头。就见到一个脸上脏兮兮的半大孩子亦步亦趋的跟着她。
“你是谁?”薛柔开口问道。
那孩子低垂着头,让人看不清楚面容,听到薛柔的问话后只是顿了顿却没开口。
薛柔有些皱眉,目光在那孩子身上扫了一次。再次说道:“你跟着我做什么?你认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