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元元表现出怀疑。
“你改天把信和照片拿给我看看,我想知道谁说话跟我很像。”
“好,我考虑一下。”
“就明天吧?”
她还真急啊。
“我考虑一下。”元元模棱两可地说。
“我们再约?”容丽笑容可掬地问道。
“再说吧。”元元很冷淡。
容丽看了她一会儿,笑了出来。
“秋河小姐,我知道你还在为刚才我的话生气,好吧,我承认,我夸大了一些事实,其实,我跟他并没有那么深的关系,我们没有那种关系。”
“你为什么要说那些?!”元元几乎要叫出来了,虽然她早猜到容丽在说谎,但真的听对方亲口承认了,还是觉得非常吃惊。
“啊,我承认,我是出于……妒忌,我喜欢他,从第一次看见他就很喜欢他,后来跟他聊天后,就越来越喜欢他,你不知道,他还给我画过像,画得漂亮极了。”容丽起身快步走进房间,不一会儿,她拿出一个小相框来,“瞧,这就是他给我画的。”
相框里端端正正地放着一张用圆珠笔画的素描。
“这是你吗?”元元问。画里的女人正靠在墙边看书,姿态很优美。
“是我。那段时间,我整天陪着他。”容丽声音柔和地说,“如果我冒犯了你,我向你道歉。你放心,他跟我只是很普通的护士和病人之间的关系,就算他有那种需要,他也不会告诉我的,就算被我发现了,他也不会允许我碰他的。是有那么一次,我想碰他的,对不起,我也是个人,尤其我很难得能碰到像他这么斯文而有才情的男人,那次我有点控制不住自己,我很少会这样,那次也是特例。我说过,他很痒,我试着帮他挠痒,当然,我也使了点小手腕,在挠到那个地方的时候,我发现他有了反应,这是真的,但接下去,事情就有点出入,真抱歉……”
“那后来怎么样?”没办法,这女人还是勾起了她的好奇心。
“他意识到了,马上推开了我的手。我对他说,这没什么,男人常会有这样的事,我试图让他宽心,我想让他明白,我很喜欢他,我愿意为他做这事,他马上明白了我的意思,但是他一点都不领情,他说他不想要,我说他在自欺欺人,于是他就对我说,‘容护士,你可能忘了我是因为什么才进来的,我杀了很多人,都是女人,因为她们太贱,也许一开始,我会有些快感,但在那之后,我只觉得恶心。排泄之后,人是不会感激马桶的。我提醒你,如果你干了,除非以后日日夜夜锁着我,不然一旦有机会,我就会让你死得很惨。’……他那时候看着我的眼神,可真像头野兽。好像随时准备过来咬断我的喉管,我把他的手锁在旁边,我的手按在他的手上,他的手很凉,我知道就是这双手要了很多女人的命,我知道他不是在开玩笑,我们就这么对视着,后来还是我屈服了,我给他开了锁,我说,我只是想帮你,因为看到你太难受,他说,我是很难受,我难受的是,我这辈子从没有在对的时候碰见过对的人。最后他向我道歉,谢谢我愿意帮他。然后,我就退到了窗口,他躺在那里闭目养神,过了一会儿,他自己就好了。”
元元听得惊心动魄,不敢插嘴。
“在欲望方面,他跟别的男人没什么两样,但是在精神层面,他又跟别的男人不一样。他有他的原则。在这方面,我很欣赏他,也许正因为他拒绝了我,所以,后来我就更喜欢他了。不过,你别误会,就像你说的,他永远只是把我当大姐。”她轻轻叹了口气,随后口吻忽然又变得轻快起来,“其实,我自己有男朋友。”
“你有男朋友?是送你茶杯的人吧。”元元勉强笑了笑,她还没从刚才那段容丽求欢的故事里恢复过来,现在她满脑子都是他说那句话,“我难受的是,我这辈子从没在对的时候碰见过对的人。”
容丽把目光移到茶杯上,点点头道:“对。猜猜他是干什么的?”
“我猜不出来。”
“是警察,要不我怎么会知道你曾经受到警方的监控?”
这句话把元元从恍惚中惊醒,她振作了一下精神道:
“他一定在C区警署。”
容丽又点点头。
“他是那里的副局长。”
“你说的是舒云亮局长?”元元眼睛一亮。
“你也知道他?”容丽微微一笑。
“他也上过我们的节目。其实他也算是我爸的朋友,他上节目,我还是托我爸找到他的。我知道他太太去世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元元本来想问容丽,他们准备什么时候结婚,但又觉得不妥当,所以及时刹住了车,但她没想到,容丽却叹了口气道:
“以前我对婚姻还抱有希望,但现在我越来越觉得,两个人在一起只要开心就行了,不一定要结婚的。”
“他不想结婚吗?”元元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