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的脸色一沉。
邓贵妃暗叫不好,连忙进去打圆场:“你这死丫头,脾气也忒大!
前些日子还口口声声说羡慕那些会揽财做生意的,今日因为心疼驸马倒说起了反话故意与你父皇置气。”
邓贵妃给云和公主使了个眼色,便安抚皇帝道:“皇上,都是你将清姝宠地不知分寸,平时妾身说她两句反倒还说不过她了。”
皇帝想着过去疼爱云和公主的日子,方才心里那点不舒坦倒是消散不少。
邓贵妃接着道:“皇上,盛林同清姝是夫妻,所谓夫妻一体,荣辱与共。
盛林去了云和县,清姝难道还能独自留在京城?
两人这一离开,咱们想见他们一面都不容易啊。
皇上,盛林的事就不能再通容通容?”
皇帝摇摇头:“此事是太后当着群臣的面议定,更何况今日之事也必须有个交待。
若非盛林挑头,太后也不至于迁怒。
只是让他去云和县,已是太后宽容的结果了。”
邓贵妃看向云和公主,不经意地抹了抹眼睛,云和公主立马在皇帝面前跪下,一边掉眼泪,一边沙哑着嗓音求情:
“父皇,女儿不想跟驸马分开,也不想离开父皇母妃啊。
驸马已经知错了,父皇就再给他一个机会吧……”
云和公主哭声凄惨,皇帝的心里也不好受。
但了缘大师的出现,已经让青鱼县主的地位无可动摇,又有太后盯着,他怎么也不可能出尔反尔。
再说,他很快就要离开京城巡游,所以云和公主与纪驸马留不留在京城真没什么两样。
皇帝扶起云和公主,安慰道:“乖女儿,太后正在气头上,你就让盛林先去云和县呆着。
等过一段时间,太后消了气,我再去求情,怎么样?”
云和公主立马问:“真的?”
皇帝点头:“真的。”
求肯定要求,太后答不答应就不一定了。
但眼下要不这么说,只怕他这个骄纵的女儿绝不肯善罢甘休。
云和公主不闹了。
邓贵妃的心却沉了下去。
女儿单纯,她却是最了解皇帝不过的,驸马的事已经无可转圜。
回到承乾宫,邓贵妃难得失态地砸了一地的东西。
宫权被夺,驸马被清算,福王也就少了一大助力!
想她进宫以来,一直顺风顺水,什么时候遭遇这样的处境,变地如此被动了?
然而落到这个处境,她连忌恨罪魁祸首都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