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奶奶讨好道:“娃儿不懂事,他不晓得这些,他不懂。我们是来还愿的,年前出的口,娃儿不好,经常脑壳疼,我说是菩萨保佑唛他不疼了唛我也来给菩萨烧柱香,就从那开始娃儿的脑壳就没疼过,都说是新岩寺的菩萨灵呢,我们是从龙石过来的,远,还惊点找不到路呢,一路问来的,欸。”
黎祥琴听着她的来龙去脉,扭头跟郭信芳笑:“谈说还愿呢最该来还愿的是下石坝的,感激菩萨心肠好,不是的话外孙也丢了,男人也丢了,还跟姑娘也没得交待。”
“转来没有?”郭信芳问。
边上老太太听她说话,笑着问她:“你是哪里的哟,说话不像我们这些地方的人唛。”
郭信芳立即用家乡话笑答:“我是北方的,离得远,嫁到这里来的。”
黎祥琴自笑一声:“你们李贵呢?他没来?”
郭信芳又回她:“在屋里看公公,等会儿吃饭我给他端回去。”
那老太太听一半猜一半:“哦你是嫁到这个地方来的,难怪,有好远嘛?就在这里吗?”
她一指斜石摊下面被树林遮挡的地方:“就这个下面。”
“哦,好,好,好福气,挨着菩萨边边坐,福气好,保佑你平平安安。”
“保佑她平平安安。”黎祥琴哼一声:“还要拿绳子来套着哟,不是的话这一哈菩萨都给你砍了埋了,福气,有啷个东西个福气啊。”
那老太太惊讶不已:“哪个拿绳子来套着?你男人吗?精神不好呀?”
郭信芳也健谈,指一指脑袋:“我公公,精神不好。”
“哦。呀。啷个像这样呢,按道理说应该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呀,啷个这样呢。”
“还健康,不三天两头吵架过孽就好得很了还健康,这坡坡,菩萨都保佑黑心肝去了。”黎祥琴说着,手里的瓜子也磕完了,拍一拍手,一面嘀咕着,一面找王黑娃去:“格老子又跑到哪里去了胆颠的。”
王黑娃已经吃完了饭,给王正书端饭回来了。
王正书在自家坝子下面的竹林里砍竹子编鸡圈,黑娃放下菜在家里出来找他,在坝子边上的板凳上坐着看了一阵,听到隔壁的咒骂声,看王正书没注意他,便慢慢又摸到隔壁坝子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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