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打算造出萧守得罪过自己的假象,好将萧守接手,难得萧守也算聪明,立刻配合了自己。没想到二皇子的人却突然出了手,将萧守伤成这样,要不是自己那一掌卸去了内劲,萧守恐怕就回天乏术了。问题在于,那人明显是从御宅那边冲过来的,不然自己也不会毫无防备,也就是说若不是御宅故意,萧守根本就不会受重伤。
御宅知道自己必须在这儿给个交代,不然就真得交代在这儿了。是的,他是故意的,那一刻,满脑子都是借刀杀人四个字,哪里会去拦。御宅淡淡开口道“御宅以为,海佑大业比萧守重要,二皇子为人精明,若是小人刻意阻挡,难免不被看出端倪。”
武刑空冷哼一声:“你以为你不拦二皇子就不会疑心了么?相比于萧守,从我身后袭来人才更加危险吧,你这样刻意不拦才显得做贼心虚。海佑和二皇子合作的事,是不会因为这点小事而受影响的。大事上,我几时犯过糊涂,下次,你再自作主张,就别怪我不念旧情!”
御宅躬身一拜,语气谦恭:“是属下僭越了。”
武刑空看着萧守死灰色的脸,叹了一口气:“听说仙医叶夫子今日已到达琉琰城了,我们一会儿转车便去拜访拜访吧。”
琉琰城,某院,一个白衣少年正在后院里晒着药材。
一个鹤发童颜的老人优哉游哉地坐在摇椅里看着少年:“翎儿,去沏壶药来。”
少年无奈地看着老人:“师傅,等我先将药材晒好再去吧,这煮药可是要好些功夫呢。”
老人正待再说些什么,却有一小童匆匆赶来:“海佑会少主武刑空前来拜访。”
老人挥挥手:“别说这些没用的。”
小童嘻嘻一笑,拿出一盒子鸽蛋大的珍珠:“他也是个知趣儿的,孝敬了您这一盒子宝贝。”
老人接过盒子,笑得眼睛都快眯起来了:“的确知趣,我便去瞧瞧,不知是谁让他这般重视。”
小童开口:“是个漂亮的少年,好像是唤作萧守。”
“你说那少年叫什么?”小童是手突然被捏得生疼,而动手的人竟然是一向温和的叶翎师兄,他是什么时候冲过来的?!
老人的眼中闪过一抹精光:“翎儿,那人就是那个让你下决心学毒术的人?”
叶翎郑重点头道:“是,求师傅救他。”
老人奸诈一笑:“放心,他是徒儿的媳妇儿嘛,师傅不会放着不管的。不过看起来武少爷也很重视他啊,徒弟,你要努力点,不然你的媳妇儿恐怕就要跟着别的男人跑喽。”
叶翎没心情理会叶夫子的笑话,向着师傅微微一拜,便疾步走向前厅。萧守,真的是你么,你到底出什么事了?
失明了
高大的锦衣男子怀抱着一位纤细少年,少年面白如霜,呼吸微弱,衣服前襟上还带着点点血迹,叶翎匆匆赶到前厅时看到的就是这副光景。
强忍住一把将萧守夺过来的冲动,叶翎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平静:“请武少主随我来。”
说罢叶翎转身就走,他怕自己再多看一眼就会失控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武 刑空自然是抱着萧守跟在后面,萧守的呼吸已经越来越微弱了,能早一刻得到救治都是好的。
叶翎带着众人来到一个房间前,刚至房门,便有一股细细的药香袭面而来,令人浑身舒畅。进了门,第一眼便看到对面的墙上挂着一幅词,上书:“有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正是那首萧守剽来勾搭美人的《凤求凰》。
临窗是一张软榻,设着半旧的青缎靠背引枕。榻边摆着小几,几上摆着本半开的医书,还有个小香鼎。窗的对面是一个大大的乌木书架,放着医书若干还有些诊疗的器具。
这是叶翎自己的房间,刚刚才布置好不久,是打算用作平时琢磨医术时用的,东西最是齐全。叶翎将人带到软榻前,僵着声音吩咐道“将人放下吧,师傅很快就来。师傅诊治时不喜有外人在旁,你们还是先出去的好。”
武刑空看叶翎那冷着脸的样子,心下不快,但到底是有求于人,将萧守轻轻放在软榻上,说了声“有劳。”便带着御宅出去了。
叶翎看他离开了,这才颤抖着伸出手,触上萧守的身体,将萧守摆到一个舒服些的位置,冰凉的手指搭上萧守的脉搏,咬着唇,一语不发,原本清明的眼里尽是澎湃的杀意……
“师傅,如何?”
“翎儿啊,你媳妇儿这是邪力入脑,进而气血凝结、阻滞经络闭塞不通。需得施针,颅脑之地,最是精细,施针后还得慢慢调理,若是调理得当,许能无碍。”
“还请师傅施针。”
……
“好了,岐黄之术你也算是登堂入室了,你媳妇儿这伤剩下的你看着办吧。”
“谢师傅,还请师傅交代那武少主一声,萧守伤势凶险,需秘法诊治,大好前无法见人。”
“徒儿啊,你学坏了。”
“多亏师傅教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