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竞争才有进步,况且案子那么多,国内真正能打这种官司的又很少。据我所知江省一个都没有,以前那些企业要应诉,只能去bj或sh请律师。”
韩均笑了笑,又意味深长地补充一句:“生姜,你一定要记住,不会赚钱,不会管人要钱的律师不是好律师。除了法律援助之外,你千万别信那些说得冠冕堂皇,整天跑这跑那帮人维权的律师。因为真有两下子的律师,不会去出那个风头,另外他们真收起钱来,也一点不会手软。”
分局下了战书,韩均接下战书却没时间去侦破,想到他以前的助理艾琳,明天下午就会带着反倾销调查应诉团队过来跟他汇合,姜怡急切地问:“师傅,您在美国找的律师明天就到,我们的案子还破不破了?”
韩均沉思了片刻,轻描淡写地说道:“老狐狸这个激将法不但在激刘义朋和王思强,同时也是在激我们,说心里话我真不想上他这个当,不过人命关天,又不能真袖手旁观,所以我只有让他等一等,等我把手头上的事忙完了再去给他帮忙。”
“那我怎么办。”
“你先调查,你已经和我一起破了三起命案,可以独当一面了,我对你有信心。”
姜怡连连摇头道:“师傅,您别开玩笑了,我对自己真没信心,不知道该从哪个方向着手。”
“说说案情,我看看能不能给你点建设性意见。”
“那一起的?”
“案发时间最近的那一起。”
破案多有意思啊,小萍催促道:“说说嘛,我们也想听。”
案卷材料不知道看了多少遍,姜怡不假思索地介绍道:“去年9月26日上午8点,两个在江边钓鱼的老人发现一辆被烧毁的轿车,驾驶座里有人的残骸,当即报警。经调查,被害人姓谭,叫谭慧,女,二十九岁,大学文化,高级会计师,三年前与前夫离异,没有孩子。遇害前在江城最大的民营企业东华集团担任审计督察部副主管,家住滨江小区26栋301室。”
韩均在手机地图上迅速找到案发现场的位置,淡淡地问:“死因呢?”
“由于轿车烧毁的不是很严重,尸体并没有被烧成灰烬,法医鉴定窒息才是真正的死因,并且在解剖中发现颈部有明显勒伤。同时经省厅消防专家鉴定,油箱为着火点。”
小萍脱口而出道:“既然油箱着火,那汽车不就应该爆炸了!”
“那是电影。”
韩均收起手机,耐心地解释道:“汽车油箱材质有两种,一种是金属的,一种是树脂的。现在大多数车型都是树脂油箱,金属油箱只有在旧车型上比较多见。树脂油箱优点很多,重量轻、不会生锈、易塑型、碰撞不容易变形,只是成本略高。
如果点燃油箱里的汽油,火势会迅速扩散,覆盖整个油箱,油箱会很快被熔化。里面的油漏出来之后,会助长火势燃烧,这个过程很快,同时也不会太长,一般情况下5分钟左右火势就会逐渐减小,我在美国遇到两起这样的案子,都没有发生爆炸。”
“师傅说得对,车没爆炸。”
姜怡喝了一小口水,接着道:“凶手很狡猾,作案现场选择得很偏僻,平时人迹罕至,最近的监控都在三公里之外。不仅试图毁尸灭迹,还把现场收拾得很干净,脚印车印什么都没留下,不像马春兰的案子还能提取到dna样本。”
“车是死者的?”
“是的,事实上就是通过车查到死者身份的。她不同于马春兰,社交圈很大,担任审计督察部副主管期间又得罪过很多人,又是单身,离异之后谈过好几个男友。据审计督察部同事私下里透露,她与好几位分公司副总关系暧-昧。可不管王队顺着情杀和仇杀的方向怎么查,都没能查出眉目。”
第五十六章 为什么受伤害的总是女人?
“案发现场不远处有一个垃圾堆,周边企业和工地经常往那儿非法倾倒垃圾。为了不让城管和环保部门追查,倾倒完之后经常点火焚烧,周边村民和企业职工习以为常,以至于凶手点火烧车谁都没在意。
两个钓鱼的老人发现时,已是案发后的第五天。江边风那么大,那五天里又下过两场雷阵雨,别说凶手很狡猾没留下什么痕迹,就算留下了技侦人员也很难从现场找到有价值的线索。”
家里有两个警察和两个律师,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连张琳都对破案感兴趣了,托着下巴分析道:“凶手肯定对那一片很熟悉,不然不会选择在那儿杀人烧车。”
韩均深情地看了她一眼,点头道:“有这个可能,就算不是当地人,也至少去过,或者专门去勘察过。”
对他们这个推测姜怡没发表任何意见,接着介绍道:“几个关键点的监控王队全调看了,能大概勾勒出死者遇害前的活动轨迹。下午五点,准时下班,开车离开集团总部,路上行驶了四十多分钟,五点四十六回到滨江小区。小区保安确认是她一个人驾车回去的,小区监控也证实了这一点。
六点二十三分,开车离开小区。出发前接过一个电话,通话时长两分四十八秒。这个神秘的号码在她通话记录里频频出现,时间跨度达四个半月,累计通话六十六次。让王队他们一筹莫展的是,这个电话号码居然是她自己办理的,并且除了她自己的手机之外,这个号码从未与第三个人联系过。”
“单线联系,搞得挺神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