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血了。
金殿之上见血,大明朝也有好长一段时间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情了。
直到这个瞬间,众人才幡然醒悟过来。
皇帝的刀,依旧很利。
“咱不杀你,是因为咱要诛心!”朱元璋丢掉剑。
沾着血的剑掉在地上,声音清脆。
他冷笑道:“何文玉啊何文玉,你别着急,你不会一个人死的。”
……
当日,自东华门外就颁布了朱元璋的圣谕。
文官之中,顿时人人自危。
何文玉的遭遇,绝对不是独一份。
因为让人闻风丧胆的锦衣卫,又开始动了。
“锦衣卫去了户部,抓了户部度支主事。”
“犯啥事了?”
“还能啥事,收了三千多贯润笔费,现在去受审去了。”
短短一日,之前还耀武扬威,高高在上,以为春风临近的文官,全部被锦衣卫翻出了罪证。
仅是户部一部,就有十几个官员落马。
起初不少文官还硬着脖子,他们还以为此次受审,审的仅仅只是科举的事,可当他们看到同僚从审讯室出来那瘫软无力,如遭雷击的样子被人看见时。他们才明白,这一次,绝对不是单单科举的事。
整个昭狱,也变得人满为患。
宋濂,此时也在锦衣卫的昭狱之中。
同一个牢房,还有好几位翰林侍读,都带着镣铐,无神的望着天花板。
一旁,翰林侍读龚其用苦笑道:“宋学士,想个辙吧。”
宋濂缓缓回头,面色枯黄,凄惨一笑:“想辙?想什么辙?”
“错啦。”
宋濂声音有些俏皮,却又带着一丝怅然的悔意:“从一开始就错啦。”
一旁还有学士不甘心的道:“陛下这是冤枉我们!”
宋濂转头,讥讽一笑:“冤枉?真的是冤枉?你们从一开始,就公平公正,没有偏袒江南士子?”
“可……,可您也看了啊,北人的试卷,确实比不过南方学子啊。”
“难道朝廷恩科,看的就只是试卷?”
宋濂沉声质问。
其余人怔住。
不看试卷,还能看啥?
宋濂苦笑:“错了,咱们都错了。”
“皇帝要的,是江山!是一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