苹儿撕下衣衫,扎好了李寒秋的伤口,正容说道:“你要留下有用之身,然后,才能为父母报仇,为武林伸张正义,咱们先找一处农家,好好地休息两日。”
李寒秋还待争辩,苹儿站起身子,接道:“听我一次话好么?”
她神情温柔,目光中流露无限关怀,使得李寒秋有着一种不忍抗拒之感,只好说道:“方秀必欲杀我而后快,咱们躲到哪里都不安全,方秀将派遣大批人手,追查我的下落。”
苹儿微微一笑,道:“你如是一个人,那确实无法躲避方秀耳目的追索,但和我在一起,那就不同了。”
李寒秋道:“为什么?”
苹儿道:“因为,我太了解方家大院了,我从小在那里长大,对他们人人事事,无不了若指掌,自然有应付他们的法子。”
李寒秋还待再说,突闻一个宏亮的声音,传了过来,道:“那是什么地方?”
苹儿右手抢过李家秋的长剑,左手迅快地捡好地上的破布,擦去血迹,柔声说道:“一切让我安排,好么?”
李寒秋点点头,微微一笑。
苹儿牵起李寒秋迅快地闪出小庙,奔向小庙后面,低声说道:“爬上树去,好么?”
伸手托起李寒秋,登上小树。
这树虽然不大,但枝叶却很茂密,隐藏一个人,极难看出。
苹儿把李寒秋送上小树,自己却闪入庙旁的草丛之中,隐起身子。
李寒秋分开枝叶,凝目望去,只见四条人影,飞快地奔近小庙。
两人守在庙外,两个奔入庙中,查看一阵,退了出来,道:“没有。”
那守在庙门左首一个大汉,望着右面一个黑衣人,道:“都像你这等粗心大意,高呼吼叫,就算他们躲在此地,也闻警而逃了。”
右首黑衣人,对左首黑衣人,似是有着很深的敬畏,连连哈腰应是。
李寒秋隐身树上,居高临下,把四人举动看得十分清楚。心中暗道:“那右首黑衣人,适才确然高声呼叫,使我等惊觉出庙,那是存心帮忙了。”
突然间,心中一动,暗道:“这人会不会是雷飞改扮的呢?”心念一转,运足了目力望去。
虽然李寒秋目力超异常人,但也无法在暗淡星光下看清楚,只能隐约可辨,无法见到形貌。
只见左首黑衣大汉,重行入庙。
小庙中,立时透出火光。
显然,那黑衣人进人庙中之后,晃然了火摺子,又仔细检查了一遍。
隐身在一侧的苹儿,随手捡起一块石头,暗运真力,投向了遥远之处。
静夜中,叭的一声轻响,惊飞数只宿鸟。
四个黑衣人,突然间,放腿向宿鸟处奔了过去。
庙中火光,也一闪而熄。
苹儿引走了四个黑衣人,立时转身奔向树下,举手一招。
李寒秋跃下小树,低声说道:“要走么?”
苹儿道:“那黑衣人大约巳在小庙中发现痕迹,此地不便久留,咱们走吧!不要太逞强,我扶着你赶路。”伸出纤纤玉手,扶着李寒秋,快步向正北行去。
两人又行出五六里路,到了一条小溪旁边,潺潺流水,静夜中分外清晰。
苹儿停了脚步,抬头望望天色,道:“至多再过半个时辰,天就亮了,这地方,还未脱离方秀的耳目范围,咱们不能在白昼行动,天亮之前,要找一个存身之地才行。”李寒秋笑道:“咱们最好找一处没有人家的荒野草地,叫那方秀无法推断咱们行踪。”
苹儿笑道:“法子虽好,你要养伤,必得躲着休息,我还要去找些金创药回来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