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秀道:“那么此地之事呢?”
韩继信道:“有小侄一力承担。”
方秀道:“只怕那俞小娟和李寒秋不会放过你。”
韩继信道:“如是我被他们杀死,那也算替伯父和爹爹赎罪,死而无憾。”
方秀沉吟良久,道:“贤侄,此事是否要先和你爹爹商量一下。”
韩继信道:“伯父决定了,再和我爹爹说明不迟。小侄知晓,伯父的决定,他决然不会反对。”
方秀道:“还有数路人马,已为愚伯飞函招回,如何对他们交代、安排呢?”
韩继信道:“给他们解药,遣他们离此,让他们自找生路。”
方秀沉吟一阵,道:“你答允和俞小娟三日之后,十日之内,选地决战,贤侄是否还准备守此信约呢?”
韩继信缓缓说道:“自然要守此信约。”
方秀道:“如是照你之言,遣走了所有的人手,贤侄如何迎战呢?”
韩继信缓缓说道:“小侄自有迎战之策。”
方秀沉吟了一声,道:“愚伯觉得,纵然我闪避退让之心,那李寒秋也不会放过咱们,何不等这一场恶战过后,咱们再作打算呢?”
韩继信叹息一声,道:“到了这等田地,伯父似是还不肯放弃名利之心,小侄旨在报答亲恩,不论如何,我替两位老人家应付这一战.一战之后,不论胜败,小侄就要隐退江湖。”
言罢,也不待方秀答话,立时转身而去。
方秀望着韩继信的背影,轻轻叹息一声,却未言呼叫。
韩继信并未进人方家大院,却独自向一处角落中行去。
方秀目光环扫一下横卧在宅院中的尸体,举步行入宅院。
方家大院中,经过了一场凌厉的搏杀之后,尸横庭院一片冷凄,和昔年刁斗森严的景象比起来,大不相同。方秀行入宅院,招呼几个防守宅院的武师,收拾广场血迹。
三日时光,匆匆而去。
这三日中,方秀、韩涛虽然找遍了方家大院中每一处可能藏身的地方,但都未能找到韩继信。似乎是他突然离开了方家大院,走得不知去向。
方秀飞鸽召回的数路人马,除张百祥一路被俞小娟等说服之后,转回西北之外,其他的人手,均未再回到方家大院。这也使方秀和韩涛心中泛起了极大的不安。
方家大院中,除了谭药师留下的十二毒人之外,已然无可遣调的人手。
但那十二毒人,方秀又不知遣调之法,他们被关在一座牢固的石室中,除了每日上酒饭之外,方秀、韩涛连室门也不敢擅进一步。
方秀原想武林中大事底定之后,先行处死这十二毒人。此刻大局骤变,十二毒人已成了方秀唯一可用于拒敌的人手,可惜的是方秀未能从谭药师处学得役用之法。
整个方家大院,连同仆婢和守护各处机关的人,加起来也不过还剩下三十余人。
原来数百位护院武师,刁斗森严的方家大院,此刻却到处理着尸体,残垣、断壁,似乱坟,拟屠场,一片阴森凄凉。
因为方家大院中人手已少,方秀也不敢遣派他们离开方家大院,以免可能被人杀死.所以,那些死去的尸体,只好就埋葬在方家大院中。
方秀、韩涛几乎已完全陷入绝望之境,召回人手,不见归来。唯一寄望的人就是韩继信了。
但那韩继信却三日不见人影,不知躲在了何处。
第四日中午时分,韩继信徒然回到大院之中。
方秀、韩涛如获至宝,两人齐齐围了上去。
韩涛重重咳了一声,道:“孩子,你到哪里去了,我和你方伯父找遍了方家大院,就找不到你的人影。”
韩继信淡然一笑,道:“孩儿出去看看,查查那俞小娟、李寒秋约来什么相助拳之人。”
方秀道:“啊!都是些什么人?”
韩继信道:“他们防备很严密,小侄遣派之人,无法混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