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陆崖独自一人绕道去了苏州,第二日一早,乔装成一个八卦门的弟子模样,贴上满脸的络腮胡子,用黑油将脸全都涂了一遍,还在眉心点了一颗黄豆大小的红痣,陆崖照照镜子,倒把自己吓了一跳,好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颇有点关外汉子的威猛之气。金鞭和宝弓太过显眼,全都不带,提了一口朴刀直奔湖边酒店而来。
等到了那里,便有伙计来招呼,陆崖只说是八卦门的马玉兴,也无其他人前来盘查。
陆崖暗想:看来这次武林大会的主办者是希望越多人越好,故此来者不拒。
酒店里已经聚集了数百人之多,陆崖有些认识,有些不认识,但都是各派里有头有脸的人物。而且这里面还有一些番外的门派,穿着奇装异服,怪模怪样。江湖上大部分门派都派人前来参加,只是少了八卦门和嵩山、少林三个门派,八卦门的弟子路上已死,嵩山掌门刘大同已故,料想无意参加;少林是武林中的魁首,却不知为何没来。
酒店门前搭了个台子,上面旗幡招展,似乎是有什么喜事,酒店内乱七八糟,先到的人席地而坐,有的猜拳行令,有的喝酒聊天,好不热闹,里面坐不下了,不少人就在门前找个地方坐着。
陆崖找了几个人寒暄几句,问道:“不知道忠义岛召集我们到这是想干什么?”
回答都是“不知道”,“管他呢”“,鬼才知道”,这类的话。
这时一人走上高台,高喊道:“武林大会现在开始啦,诸位安静!”
陆崖正在和身边的人说话,听到这个声音,不由得一愣,抬头向台上观看,怎么也想不到说话的居然是杨钦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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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下)群英会太湖之畔
杨钦虎又喊了好几遍,酒店内的豪客,也纷纷走到台前。又过了一会,众人方才鸦雀无声,杨钦虎道:“诸位掌门,掌教,绿林中的好汉,以及各门各派的英雄,在下杨钦虎,乃是忠义岛上的都尉统领,官拜上将军之职……”
人群里一个番外的武士,不待杨钦虎说完,哈哈大笑道:“上将军,哈哈,你手下有几个兵?”
杨钦虎脸色微变,神色颇为尴尬,勉强笑了笑,只当没听见那人说话,继续道:“忠义岛承蒙各位赏光,不胜荣幸,今日请诸位到此有件大事要说,相信诸位早已听闻传言,陆崖叛离忠义岛,在大漠杀害我们各门派的高手,达上千人之多……”
陆崖早猜到他必定提及此事,但那上千高手从何而来,看来是他故意把人数说多,好叫中原武林与我为敌,我陆崖与你们这些人到底有何冤仇,居然无端端地说出这样的话来?
杨钦虎继续说道:“似这样的魔头简直就是武林的公敌,所以忠义岛发下飞签火票,签了海捕公文,务必将陆崖抓获归案,劳烦各位有知道消息,或者见到此人者务必通知在下,或生或死,都赏黄金五千两!”
“陆崖有多大的能耐?能杀了一千多人?飞签火票是老衙门上的说法,我们既然都是绿林中人,忠义岛发衙门的飞签火票有什么用?”说话的人在队伍最末,众人回头看去。却是个长着一寸长头发的年轻和尚。
杨钦虎笑道:“不知是哪门哪派的高僧,是瞧不起我们忠义岛,还是瞧不起台下的诸位?”
那和尚嘿嘿一笑。“高僧谈不上,我是少林俗家弟子张君宝,只是觉得这件事说得不伦不类,故此一问。台下的诸位英雄,都只是道听途说,说陆崖杀人有什么真凭实据吗?”
陆崖心生感激,虽然张君宝只和自己见过一面。但却肯站出来为自己说话,看来武林中也不全是糊涂虫。再向人群中扫了一眼,少林除了张君宝外并没有其他人前来。想必张君宝也是刚刚到此。故此才站在最末,自己之前未曾发现。
杨钦虎冷笑一声:“少林觉婵大师不亲自前来参加武林大会,却派了个俗家弟子前来,如今还敢在此大放阙词。若无凭据。我怎么会召集这么多人前来?长水,上来和众人说清楚。”
丘长水一直在人群中,听杨钦虎召唤,迈步上台,满脸的悲愤之色,拱了拱手,又假意擦了擦眼泪,这才道:“在下丘长水。陆崖杀人乃是我亲眼所见。那日他和那个蒙古郡主的师父叫做亦摄斯连真的,在大漠杀人放火。抢夺财物,我们看不惯,就动手干预,那亦摄斯连真却厉害得很,又控制了一个魔人,叫做飞鹰,刀枪不入,所以我们虽然有上千之众却不是陆崖他们的对手,我……我忍辱偷生,别人都在打杀之际,我唯有装死以避祸,诸位想,陆崖实际上在比武大会上胜过了其他人,而飞鹰又是刀枪不入,再加上亦摄斯连真,谁能打得过,我好恨我自己,为什么那么贪生怕死,若是当日和他们拼了,就算死……就算死……”
说着说着,居然大哭起来,这眼泪倒不是假的,只因为自己的愤恨总算当着众人发泄出来,有感而流。但众人不明就里,只当是他真的是很后悔。有人说道:“若真是和亦摄斯连真及飞鹰联手,那恐怕是真的。”
杨钦虎劝道:“长水,你也不必太难过了,既然他们那么厉害,你临危保命也是应该。”
张君宝道:“据我所知,陆崖和亦摄斯连真是死对头,当日在比武大会上打败飞鹰和冼苍山,已经结下梁子,他怎么会和亦摄斯连真联手?”
丘长水擦了擦眼泪道:“想不到少林居然向着那个魔头说话,你不知道,那郡主向南以色相为诱饵,陆崖自甘堕落,对那个婊子言听计从,向南又是亦摄斯连真的徒弟,怎么会不听师父的话呢?陆崖杀了人之后,还偷学了的武功,如今恐怕是天下无敌,但他品德败坏,武功越高,对我们就越不利,如今他已经俨然是江湖上最大的祸害啦。”
陆崖越听越是有气,真恨不能现在就上台,把丘长水毒打一顿,但玉玺之事尚不清楚,尹兰尚下落不明,也只好暂时隐忍。
众人闻听,却不住点头,心中均觉得丘长水的话很有道理,陆崖夺走皇后尹兰,本就是好色之人,若说他受向南的引诱也极有可能。唯独张君宝含笑不语,但此时也不好再出言反驳,他奉方丈之命,前来参加武林大会。虽然仅与陆崖有过一面之缘,但他只是觉得以陆崖的为人绝对不会做出伤天害理之事。
丘长水又说道:“那陆崖回到中原以后,还杀了三个八卦门的弟子,以及忠义岛的高静辉。似这样的恶人怎么能留他在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