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在爷的伤口上撒盐。”胤禛说道。
“不是,您昨天晚上没上药也没包扎,用盐水清理伤口会消毒的。”颜紫萝马上解释道,开玩笑,又不是要腌肉,咬伤了还撒盐,再说,她实在没那个胆子。又看看胤禛,说道:“会有一点点疼。”一会疼起来可别说她没提醒他。
“总不会比你咬得疼!”胤禛看着她说道。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颜紫萝拿着棉布凑到伤口边,试了试,实在不敢下手。胤禛看着她的手在那抖个不停,无声地笑了,然后用左手拉住她的手擦了下去。颜紫萝条件反射地把头扭向一边,没看到胤禛忽然一紧又松开的眉毛。
“你是故意的。”胤禛说道。哪是一点点疼
“不”切,真故意的话就直接撒盐或者直接将肉咬下来了。颜紫萝转过头,手抖得像是脑中风的病人。
好不容易清洗了一遍,颜紫萝看看伤口,又看看胤禛,“对不起。”
“嗯?”胤禛看她,挑着一边的眉毛。
“我给您上药。”颜紫萝拿起瓷瓶,将那白色的药粉轻轻地洒在伤口上,最后用白帕轻轻系住,“最好还是让太医看一下比较好,免得伤风。”不知道要不要打疫苗。
胤禛看着那白帕,无力感遍布全身。为什么她要将那帕子系成一个蝴蝶结?这个女人
“很疼是不是?对不起啊!”颜紫萝低着头说道,想了想,就义似的挽起袖子把胳膊放在桌上,“您别客气,咬吧!”然后稍稍侧过头闭上眼睛。还好在这儿夏天也不能穿短袖,否则两排牙印的胳膊她夏天要怎么过
觉得有些热,颜紫萝下意识地把胳膊伸出被窝想凉快一下,可是马上就被拽了回来,如此试了几次,颜紫萝终于勉强睁开眼睛,她想哪个无耻的家伙跟她闹
有点模糊——焦距调整中——眼睛眨了又眨,然后——嘴巴张得能吞下一颗恐龙蛋。
为了证明自己看到的是幻觉,颜紫萝狠狠地掐了下去——不疼来真的是幻觉,刚要松口气,就听到“幻觉”说话了。
“咬完了又掐,你跟爷有仇?”那“幻觉”转过头问道。
幻听,一定是幻听。颜紫萝有些呆,这“幻觉”“幻听”也太真实了
“大半夜你折腾什么?”幻听又出现了。然后一只大手伸过来把她的眼睛合上了。闭上眼睛的颜紫萝一动也不敢动了,如果刚才是幻觉和幻听,可是自己脖子下枕着的活人胳膊是怎么回事?挨着她胳膊和腿的温热皮肤又是谁的?
天哪天哪要死了
不是没有过肌肤之亲,可是从来没有这样的“裸裎相见”。这开天辟地头一回之后她要怎么办?装死行不行?
虽然不得不承认这样被他抱着很舒服——可是她认为如果穿上衣服这样抱着她会更舒服。在很久很久以前,久到她还没毕业的时候,她就想着,相爱的夫妻这样睡着很温馨。可是,现在这个样子不是太**了?
而且最要命的,旁边的不是普通男人,是将来的皇帝,在她看来,皇帝什么时候都应该是穿着龙袍——即使在床上。如果你不能想象皇帝光着身子上朝她颜紫萝也想象不出皇帝不穿龙袍上床。
慢慢地移动自己的左现在知道她的爪子很主动地放在人家胸前了,刚刚移了几厘米,便被一只手抓住了。
“别玩火。”皇帝(未来的)下旨。
颜紫萝立刻放弃了撤退计划,老老实实一动也不敢动了。然后浑身的细胞有一个算一个都进入戒备状态。因为精神高度集中地戒备着,所以颜紫萝一直睁着眼睛直到窗户外面有些亮起来。旁边的人动了动,颜紫萝立刻闭上眼睛装睡,顺便把头往下埋了埋,免得他又现她装睡。没办法,想了半宿也没想出办法怎么面对这种**的状况。
醒了的人转过头,看看那颗黑色的脑袋,微微扯了扯嘴角。原来抱着一个人睡会这么安稳。如果她脑袋再轻点会更好。动了动给人当枕头的左臂,手搭在她瘦削的肩头,感到她肌肤明显地颤了颤,自己便笑了。
“睡醒了?”胤禛问道。
好半天,一声闷得不得了的“嗯”传了出来。
“你昨天掐了爷。”胤禛用陈述句说道。
“我以为掐的是自己~~不知道您。”颜紫萝快憋死了,早知道就势翻过身背对他好了。
“不知道?”胤禛重复道。
“您掐我吧,我又错了。”颜紫萝闷闷地说道。这能怪她吗,大半夜的一睁开眼睛被窝里出现个裸男,她没一脚踹过去就不错了。
“君子动口。”胤禛说道。小人才动手,旁边这个女人可是既动口又动手,唉,连小人都不如!简直就是一个小母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