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反而给对方什么三寨主四寨主的杀得脚底抹油,台师兄一不小心,就——”说着用刀在喉管上,手作刀切状,比一比。
另外一个“北英组”的弟子也听见关贫贱的问话,便忿忿然低声道:“我本来就是‘东豪组’的,都是徐氏兄弟,换来换去的,搞到派去了‘北英’.要不然,我也跟你们一般,早就红透半边天罗!”原来这师弟姓年,是“尚书一剑”魏消闲的二大弟子之一,他本来是编排在“东豪组”的,却因徐氏兄弟要在一起闯荡江湖方便照料之故,给分发到“北英组”去,所以越发“猴吃梅苏丸”般的闷起心来。
这时“吟哦五子”跟平一君正杯酒言欢,畅谈旧事,平一君呵呵笑道:“邵兄提起庐山之役那次我们合七人之力,搏杀‘三八婆婆’,可真棘手极了,那时我们才初出江湖,啥都不懂,后来……”
“吟哦五子”听到这里,都一起哈哈笑了起来,尤其喝了几杯酒后:越发笑得脸上红潮涌现,青筋毕露,众弟子不明所以,只好陪笑。
魏消闲一拍桌子。豪笑道:“平兄那时能想出那种法子,也真……够绝!”说着又笑得扑啦扑啦地,“咳吐”一声,吐了一口浓痰出
“吟哦五子”又笑得乐不可支的样子,平一君眯眼笑道:“也没办法,也没办法,三八婆可谓凶恶已极,专门下毒害人,武功好过她但被她用毒药述药毁掉的高手,真不计其数,咱们合七人之能,也还不是她对手……”
文征常笑道:“所以平兄一声令下,咱们扒开裤子,有尿就撤,口水唾液,也往她身上吐去……”
众人这才明白,怨想这些正襟危坐的武林前辈,当年居然对一个妇人用了这种手段,都不禁哑然失笑,
杨沧浪笑笑接道:“那……婆娘儿一时手忙脚乱回避不及,凶悍不起来啦——给我们六个人,打得四脚朝天去了——”说到这里,又哈哈大笑。
平一君笑笑道:“重提这些也不怕这些后起之秀们笑话。”
劫飞劫忙道:“哪会,哪会,平老前辈言重了,重提这些事情,我们始知前辈们创业维艰,我们也自珍前程起来。”
徐虚怀抢着道:“是呀,还学到不少应付之法呢!”
平一君笑吟吟说不说话。
祝光明道:“也不一定。三八婆在昔日武林,无恶不作,怙恶不悛,我们才出此下策,她恰好又是洁癖成性……否则,倒也有辱斯文哩。“说罢向平一君拱手道:“因恐后辈有样学样,败坏门风,所以把话说重了,望平兄海涵。”
平一君微微笑道:“哪里哪里,为育英才,正该如此。”
关贫贱听到这里,一直有一事未解,便试着问:“各位师尊和平老前辈话里所提七人,……却不知除平老前辈和五位师尊外,还有一位是谁?”
众人缄默了一会,只有一百二十来盏宫灯的烛火燃烧的声音,关贫贱以为自己问错了,吓得几乎窒住了呼吸。
半晌,才听文征常叹了口气道。
“是庞一霸。”
十八当年今日天下事
众弟子都吃了一惊,徐氏兄弟更心里暗忖:这次闯的祸子大了,原来庞一霸是师父师伯师叔的战友!二人暗中计算好,到时责问起来,便推说是劫飞劫唆使的,关贫贱下的手,跟自己可无干系。兄弟两人所想的居然是一般的心意。
劫飞劫,饶月半二人也有打算:今日两人留下来这场庆功宴,看来是贴错门神了,万一追究下来,对方人多势众,可吃尽了眼前亏,到时候,认了个提议之罪,好汉不吃眼前亏,手刃庞一霸的事,就在关贫贱身上栽。
各人心意都计好拿关贫贱来做替死鬼。
却听魏消闲忿忿地道:“庞一霸功夫不错,也跟咱们历过生死,共过患难、但他一意孤行,刚愎自用,背叛朝廷,阴谋造反,却是不该!”
众人听他如此说,心头都为之一宽,但又诧异于庞一霸居然有那么多罪名——比他们自撰加诸到庞一霸头上来的还要大,还要多!
只听杨沧浪也恚道:“当今天下,莫不归顺于元,所谓‘顺天则昌,逆天则亡,,庞一霸执意不肯听我们劝告,才有今日,也算死有余辜了。”
文征常“唉”了一声,道:“人也死了。再骂就不好了。”
杨沧浪又重重哼了一声道:“当年他若肯听咱们的话也不致有今日了。”
魏消闲大表同意:“上朝早已亡国几十年了,还参加什么白莲教的,复什么宋,称什么汉?宋朝有什么好?难道再要他们回来降敌求和,苛征暴政吗?与其给自己人辱杀,不如给鞑子杀……”
邵汉霄喝道:“二师弟!”
魏消闲即刻住口,邵汉霄圆润的额上黄光一现,又敛收了下去,道:“当今是元朝的天下,咱们不要胡言妄语。”
魏消闲素来敬服他掌门大师兄,也觉自己口没遮拦,便恭声应道:“是。”
平一君岔开话题说:“庞一霸跟我们,也十多年没见了,没想到他竟丧命在五位高足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