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间的声音息去,乌云珠瞪大了眼睛看着母亲。
摸摸女儿的脑袋:“好好想想,好好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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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云珠本来是想套套母亲的话的,结果反把自己给绕了进去。淑嘉以为她会失眠,结果这正在青春期的小丫头,即使想着心事,头沾枕头没多会儿,然睡着了。
年轻真好!
赫舍里氏带着点儿讨好地与乌云珠相处,这件事情淑嘉是知道。知道跟小姑子打好关系,可见赫舍里氏还是有脑子的。看着女儿恬静的睡颜,淑嘉伸出手来拔了一个她脸上的乱发。
赫舍里氏对乌云珠的好,也如淑嘉对赫舍里氏一样,更多的是因为身份、道义上的,发自内心的又有多少呢?即使自己死了,赫舍里氏也不能对乌云珠如何,但是,气是一回事,真心相待又是另一回事了。所谓气,就是在大规矩的前提下,该对你好就对你好。在两可之间的时候,感情就至关重要了。硬要作一比方,大约就是淑嘉对弘晰与对亲生儿子之间的差距吧。
明面上看,淑嘉对弘晰关爱有佳,然而自己的事情自己知道,还是有差别的。只是没有到非选择不可的时候,大家看不出来罢了。
该让她们俩关系再好那么一点儿,淑嘉不介意推她们一把,如果顺便能让赫舍里氏更成熟一点儿,那就更完美了。
实际上,人都是在进步的,赫舍里氏虽然有“皇宫适应不良症候群”,却也在努力调整上——步伐慢了一点儿不假,可迟到总比不到强!
“嫂子对我真好。”女红是乌云珠现下比较重要的一门功课,赫舍里氏常给她寻些新鲜又简单的花样子。
赫舍里氏瞋了她一眼:“偏你嘴甜。”
“那是,我多招人疼啊。”
“是啊,我要是像你这样就好了,”压低了声音,“”赫舍里氏又不是死的,当然也是觉得自己与婆母之间有隔阂。作为晚辈,作为一个受着封建传统伦理教育的晚辈,她也在努力试图修补与婆母之间的关系。毕竟,婆婆对她还很照顾的,只是不太亲近而已。这样的事情,只有晚辈主动。
“怎么会?前儿额娘还提起你了,我说了六嫂,额娘还怪我忘了你呢。”
“是么?”
叽叽喳喳。
“你是说,要我活泼一点儿?”赫舍里氏有些为难,乌云珠向她举了不少例子,比如十五婶儿,比如六嫂。
有些事情,不是你知道了,就能够做得到的。比如说,你知道了凤姐的成名方式,你能做得到么?
赫舍里氏眼中闪过一丝犹豫,她不确定这话是婆婆让乌云珠传的,还是乌云珠自己理解的。如果是前者,未免匪夷所思,如果是后者,她很怀疑是不是小姑子理解错了。
太子妃是什么?是要做榜样的人,必须规行矩步,不可行差踏错。
“也不是活泼啦,”乌云珠自己也表达不清楚,她清醒地感觉到了,三嫂与母亲之间的不同,却总觉难以描述,拿十五福晋等举例,也是不得已而为之,“你……嗯,多跟额娘亲近亲近呗。你说请安,哪个又不去请安了?你说听话,谁又不听话了呢?”
赫舍里氏心中一跳:特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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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宫里女人出演家庭伦理剧的时候,胤礽遇上了麻烦。
不论是永不加赋还是摊丁入亩又或者是火耗归公,绝对是利国利民的好事,当然,这需要强大的执行力。与此同时,新的政策也损害了不少人的利益,这些人都是既得利益者,损害了人家的利益,人家当然不会忍气吞声。
追缴欠款还有大义名份在,同时,如果一个人有经济问题,必须要下台还账的,这就有了缺,其他人就有了机会。形成内部竞争与矛盾转移,是一个很好的操作方式。
但是火耗归公就不一样了,有养廉银子在,不少靠火耗养家而没有更大企图的官员就老实当差了,但是借火耗发家治富、疏通上级的官员就不高兴了。然而他们又属于没有道理的一方,只好暂时忍了,心里其实是不满的。
摊丁入亩却是打击了一大片的,比较起来,新税法乃是少征了税的,应该是于民有利。但是,账不是这样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