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然后?”我眨了眨眼,“没了啊!然后,讲着讲着我就睡着了。”
看他们一脸震惊的表情,我不由有些好笑又莫名其妙,懒得管他们继续向落影宫的方向走去。
“难道真的是小姐的魅力不够?”心慧兀自有些懊恼地喃喃自语。
“姐姐,什么是魅力?”心洛好奇地问,不过还是注意压低了声音。
无夜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喂!你们三个到底要嘀咕到什么时候?我还想回去吃早饭呢!”
交头接耳中的三人猛地一惊,忙齐齐跟了上去。
路上,意外地冒出一个偶遇的美女,一副金兰姐妹的样子过来搂我的肩,七七八八的跟我扯了一通,才装作不经意地问道:“妹妹昨夜和皇上过的如何?”
“很好啊!”就是那皇上好不好,我倒不敢肯定,毕竟让他熬了一夜的通宵。
“很好?”她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复又一副友好样,“那妹妹可否告诉姐姐怎么个好法?”
我忍住翻白眼的冲动,眯起眼睛扫了她一眼,冷冷道:“干卿底事?”
擦身离去的时候,还是瞥到了她那副吞了苍蝇似的恐怖表情。
路上的偶遇就这么以不同的形式相同的本质,一直进行到我走进落影宫。
想来真是好笑,也就这么短短一路,我便把卫聆风大大小小、高高低低的老婆得罪了个遍。
当天晚上再过去的时候就比前一天应付自如地多了,我让心慧和无夜帮忙抱了一席棉被和床垫,也不管旁人诧异地目光,准备今晚就打地铺。
现在已是深秋,可是却没有多少冷的迹象。听无夜说,是因为祁国的秋冬之间过度很快,可能今日仍有着刚过夏的暑气,明日醒来便发现冬天来了。
反正不管怎样,如今这种天气打地铺是绝对冻不死人的。
这一次我坚决没让那些女官再帮我洗浴梳妆,连红地毯也撤了,她们原先死活不肯,不知为何,旨意竟莫名其妙请到了卫聆风那里,却被他轻描淡写地一句:“随她高兴。”便灰溜溜地回来了,看我的眼神自然也愈加愤恨和鄙夷。
我看心慧抱得太多有些吃力,伸手想接过一点,她却忙退后一步道:“小姐你要老这么亲力亲为的,也太惹人注意了。”
我好笑地扯过一个枕头,正待说话。
忽然,心中警召陡生。
彻骨的寒意袭体而来,这种感觉太熟悉了,当初在湖边那种生死一线的惊魂,猛然间重回心头。
那日刺杀之后我一直没去追究,心里总觉得想杀我的无非是扯上了我这皇后的身份。
以后的几日我都比较小心,无夜也几乎寸步不离我左右,一路无事进到宫里后我便也把这事给忘了,警戒松懈下来。总觉得在这深墙皇宫内院的,谁会有胆来刺杀。
只是所谓警召也不过在脑中闪过,根本谈不上保命。
因为同一时刻,漫布着寒意的刀尖已映着月光直袭而来。我骇然发现,他的目标不变,仍然是我的右胸。
本能地将枕头举在胸前,棉絮随着刀光漫天飞洒开来,刀尖依旧向前眼见要没入我胸口。
电光火石间我能看到急冲而来的无夜和心慧,一脸惊惶,心中猛地一沉,只想拖得这一刻便是一刻,不如搏一博。
右手提起,左手猛地一扯,“绝”丝闪着似金似银、似明似暗的光曝露在月光下。
我的眼睛略去了所有余光一瞬不瞬紧盯着那刀尖,刹那间“绝”丝横举到胸前,终于再一次于绝处逢生。
纤若发丝,柔若柳絮,却韧愈钢铁的绝丝堪堪抵住了那近在咫尺的刀尖。
我冷汗如注,恍惚间看到无夜和心慧与一个黑衣蒙面男子缠斗,黑暗中他们的影子忽明忽暗,仿佛电影放映般在我眼前。
我忽然想通了一件事,黑衣人两次的攻势犀利无比,却不是为了杀我,而是想伤到我没有一点还手能力。可能……是为了挟持!
否则,两刀不会都刺向右胸,而不是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