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艘木船缓缓靠岸。
“你打听走西口回来的人,等等那条船,”一位长者指指河中央的渡船,“就要靠岸了,全都是走西口的人。”
其实那船哪里是在划,简直就是被河水冲着走,是在漂。
但是那船还是靠岸了。
有一个人老年的汉子告诉她:“你打听的古海,好像在归化拉骆驼呢。”
杏儿欣喜若狂!拉着那人细细地盘问:“你见到他人了吗?”
“人没有见,我也是听说的。”
“你听什么人说的?”
“一个拉骆驼的朋友。”
“你那朋友现在哪?”
“他还在归化呢。”
“他也是咱那地方的人吗?”
“人家是归化地方的人。”
“他叫什么名字?”
“叫……三娃子。”
“他姓什么呢?”
“这我就说不上了。”
“怎么会没有姓氏呢!是个人都会有的,生下来就会有姓氏的。”
“那是卖苦力的穷人!”
“穷人富人是一样的。”
“我不跟你说了。”那人烦了,“你这个女人真的太能缠人。”
每一个细节都问好几遍,结果人家被她搞得很烦,“我要回家了!”
另一个则打趣道:“老人家,大概这个小媳妇是看上你了。”
“是看上你口袋里的银子了。”
“你不用回家了,就跟这个小媳妇走吧。”
“哈哈哈……”
“呵呵……”
“嘿嘿嘿……”
引起一阵哄堂大笑。
“哼!”那人认真了,说,“我媳妇还在家里等着我呢,等了我十年了。我不回家她还会等呢。”
直到这时杏儿才明白事情不对劲儿了,她红着脸走开了。
还没有过了黄河,在渡口杏儿就被赶上来的月荃追回去了。
“你咋能干这样的傻事?”一见面月荃就埋怨杏儿说,“你也不想想自古以来哪有女人走西口的!要不是海子娘到史家大院找到我,说不定这会儿你已经过了黄河!”
“我就是要过黄河!还要到归化城。”
月荃:“跟我回吧。”
“我要去归化找寻海子。”
“我说过了,自古以来就没有女人走口外的。”
“我来开这个先例。”
不管月荃怎么磨破了嘴皮,杏儿就是不改念头。月荃实在没办法了,板起面孔说:“杏儿,我今天把话跟你挑明了,今日是你婆婆让我来追你回去的,我答应一定把活着的杏儿交在她手上。”
“我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