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那张脸在镜子中妩媚的一笑,一个奇怪的图案出现在镜子正中,我看了觉得眼熟,可是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那图案突然发出万丈光芒。光辉过处美女的脸开始龟裂,然后所有的东西都消失了。
终于我熟悉的桌面出现在了眼前,电脑转瞬间恢复了正常。我连忙运行了几个软件,都没有什么异样发生。
我愣了几秒钟,最后决定不去理它。我一头栽倒在床上,在摊着一地行李的房间中度过了我在英国的第一个晚上。
可能因为择席的缘故,我睡得很浅,迷迷糊糊中又听见楼下传来开门和关门的声音,然后那“咚咚”的仿佛是有人双脚跳着走的声音又传来了,接着是开什么东西的声音,重物落下的声音,关盖子的声音。完全是我洗澡时听到的声音的倒叙版。最后没有声音了,我也睡熟了。
早上醒来是伦敦时间十点,还困,但是考虑到倒时差,就挣扎着起来了。在卫生间里想到昨天夜里从窗户看到的景象,我赶紧趁着天亮伸头看了一眼,结果发现外面是不大不小的一个后院,除了满院子剪得短短的草,什么也没有。难道是昨天晚上我真的眼花了?
从卫生间出来时我顺手推了推其余两间卧室的门,还是锁着的。
冉老师早已经起床了,在楼下的客厅里端着一杯水慢慢的啜。我问明白了附近有一家连锁超市。赶紧出门去买生活必需品。
出门以后发现跟本没路,我一边穿过大片的草坪,一边观察环境,哎,真是够荒凉的,难怪租金便宜,我去最近的地方买东西,居然需要要爬过一座山。
第八章 墙上的面具
在超市买了大包小包的东西翻山越岭的回来,几乎累死。到家时特意绕到后面去看后院,发现后院完全被高高的木板钉成的围墙整个围起来了,从外面什么也看不见,而且跟本没有门。我想透过木板的缝隙窥视一下里面,可是那道围墙居然严丝合缝,一个缝隙都没有。
我仔细观察了一下这座房子的环境,只见它除了正门外是一大片草地,草地过后是一条河以外,其余三面都环着山。背后的那座山是主山,两旁的不过是小小的土堆。后院正对着的山腰处有一块嶙峋狰狞的怪石,看了也让人心里不舒服。
进到厨房里把食品往冰箱里放时我愣住了,冉老师的冰箱里几乎是空的。我只听说过外国人不怎么做饭、冰箱里只有方便食品,可是这个中国老太太的冰箱连方便食品都没有。她平时吃什么?!
除了冰箱厨房里还有一个冰柜,居然是上了锁的,太夸张了吧,难道我还会偷她的吃的东西不成?又或者老太太把家中的金银细软藏在冰柜里?我忍不住踢了踢冰柜,从它发出的声音来看里面应该是装满了东西。
厨房的窗户也对着后院,我看到的仍然是方方正正的后院和短短的草。还有扇通往后院的门,但是是锁死的,我狠狠推了好多下也没推开。
这时也中午了,我简单做了饭就回屋收拾东西,一直忙到晚上我才有功夫上网,QQ上又有好多条信息,大部分是李飔的,都是汇报他当天的活动,比如“现在是早上五点,我睡不着了”,“一会儿我和于湘去center”,“我和于湘已经从center回来了”之类。我看了看没什么紧急的,一懒就没回。
还有于湘的一条:“封铃,你住的地方怎么样?我住的地方可吵死了,读under的小孩儿夜夜笙歌,外面还不停的过卡车,轰隆隆的,吵我一晚上都没睡着。不行我要换地方!”我一看正好她也在线,就回到:“真可怜。我晚上倒是睡得还不错。”
手有余香:你那里安静吗?
风的帽子:安静,不要说车了,方圆几里都看不到人影子。
手有余香:你那个房子里还有空房吗?
风的帽子:好像有,这里只有我和房东两个住。我这一层还有两间卧室是锁着的,应该没人住在里面。
手有余香:那两间房子房东租不租?
风的帽子:不知道。我得问问。不过别抱太大希望,我的房东不喜欢太吵。
手有余香:我保证安安静静的!干脆让李飔也搬来吧,我们三个住一起。
风的帽子:不知道房东愿意不愿意租呀。
我正聊着突然听见门外响起了声音,吓了我一哆嗦,连忙开门去看。只见冉老师从卫生间里走了出来,她的装束十分诡异,从头到脚都是黑色的衣服,脚上穿着黑袜子、黑拖鞋,连手上都戴着黑手套。好吧,这些其实都不算什么,主要是她老人家的脸上还敷着一张惨白的面膜。
她目光冷淡,直视前方,仿佛我没有存在一般。我想问她租房的事,就小声喊了一声“冉老师?”谁知道她根本不理我,自顾自就从我面前走开了。我只觉一股寒气扑来,愣是没敢开口叫第二声。
只见冉老师动作僵硬的从我面前走过,她那身黑色的衣裤仿佛和夜色融为了一体,黑暗中,仿佛只有她那张惨白的面膜浮在空中,然后向远处飘动,飘动。
有风吹来,吹起了她的袖口和裤脚,只见露出来的肌肤光洁莹润、骨肉匀婷,不但跟本不像一个老太太身上的皮肤,和我平日所见到的她的皮肤也大不相同。难道是灯光的缘故,使得她的皮肤看起来变好了?
接着我听到了她下楼的声音,响动很大很沉闷,一下一下,“咚!咚!咚!咚!”,竟仿佛是一级一级从楼梯上跳下去的。
我哆嗦了一下,赶紧关好房门,回到电脑前。
手有余香:不说了,困死了,我睡觉去了,一定帮我问你们房东啊,我太想睡个好觉了。嗯,明天见!你住得远,别迟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