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要一个眉眼随了阿皎的孩子,一看就知那是阿皎生出的孩子。
这么想着,迟清恩突然对隔壁正在饱受蛊毒折磨的小太子心有几分微妙。
而谢明琼被他这一提醒,整个人一僵,下意识摸上自己的小肚子,脑子有些凌乱,“好像……”
她的葵水一直很准确,这些日子压根顾不上这事儿,仔细算一算,前日就该到日子的。
“不可能。”谢明琼脸色微白,却是咬着牙,“有也不可能留下。”
她断不可能向他低劣卑鄙的手段低头,见他目光幽幽落在自己小腹间,顿时炸开,“你别妄想了!”
他怎能当昨日之事从未发生过,还与她乱扯这些!
谢明琼胡乱推搡着,不小心碰到了男人心口处的伤,他剑眉皱了一下,顺着她的力拉开距离。
幻想瞬间化作阳光下一吹就破的泡沫,即便他努力忽视昨夜发生的一切,可事实总是残忍的,他无法骗过自己。
以往的诸多欺骗,江砚的死,他冷漠的袖手旁观,蛮横的禁锢,全都是她的痛点。
乖顺留在他身边,是为了小太子。
如今小太子被救,她又该想方设法逃离他,回到谢府。
他像个走进迷宫里的人,五年前自深渊爬出之时就走进这座巨大的迷宫之城,每个选择一点一点将自己推进死胡同。
迟清恩走回了当初煎熬痛苦的起点,无力的望着逐渐筑高的高墙,犹如一头挣扎不甘的困兽。
烂泥始终是烂泥,只能永远留在腐烂腥臭的沼泽地里,连最后一抹月色都被他欺负到不愿再照亮。
迟清恩缓缓站直了身子,眼底的光亮渐渐覆灭,他语气轻浅,“小太子已经身中蛊毒。”
谢明琼倏地抬头,很快,她迫使自己镇定下来。
因为天子早年病弱,皇宫中名医齐聚,只要及时把小太子送回去,定然无事的。
她不能因为迟清恩这一句话着急,这样就随了他的心意。
她飞速洗梳完,匆匆系好腰间细带,乌亮细软的青丝松散垂在身后,忽视身侧一直沉默的男人,脚步匆忙朝着隔壁走去。
推开门,床榻边正有几个黑衣裳的大男人围着床榻,嘟囔着不知在干什么。
最后听见一个女子烦闷道,“你大爷的,我好端端坐这儿,挤我干甚?!你们这群家伙靠不靠谱,一个脚镣在这儿鼓捣多久了,能不能解下来?”
“能行行,不能行滚,别耽误本姑娘干活儿。”
谢明琼近日能见到的就是一个眼熟的暗卫和卫夫人,好久没见过这么多人,当下犹豫了一下,被身后之人扶住后腰。
侧目,是迟清恩跟了上来,他拿着一条青锦发带,为她将青丝拢好,简单系好。
“小太子身上有脚镣,他们正在研究如何解锁。”
“哎开了开了!”
床榻那边传来几人的赞叹,“十九就是厉害啊,撬锁的功夫越发长进。”
几人起着哄,扭头看见门口出的两人,连忙规规矩矩抱拳拱手,“阁主,夫人。”
谢明琼听到这个称呼只是拧了下眉头,随即走进去,他们见状也赶忙离去。
一下子,只剩床榻边一个身着黑色金纱裙的俏丽女子。
毒煞首领正在处理小太子脚腕的伤口,那脚镣戴了太久,挣扎磨出的伤口血肉紧贴着铁铐,时间太久,皮肉都粘连在一起。
谢明琼看见那血肉模糊的伤口,酸涩之意一下涌上心头,这些伤看着就好疼。
小太子金尊玉贵,是被细心照料着长大的孩子,何曾受过今日之罪。
她小心靠着另一边坐下,目光一寸一寸划过小太子细嫩皮肉上一道道血痕,落在他哭得通红肿起的眼睛,强忍住心疼上去碰一碰的冲动。
她不敢打扰正在忙碌的大夫。
只等着脚上的伤处理包扎了,谢明琼才敢小声道,“大夫,他如今的状况怎么样?”
毒煞首领听见“大夫”二字,颇为意外的看了一眼默默守在一旁的阁主。
她一个玩毒药的杀手,-->>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