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明琼握着手里微凉的瓷瓶,而后拢着松垮的衣襟慢吞吞坐起。
然后瞥一眼抱着双臂好整以暇看着她的少年,细细柳眉皱起,“你还在这儿作甚?”
“阿皎若涂不仔细,我也能提醒提醒。”
“……我用得着你么?”
“许是会用得到,阿皎又瞧不见自个儿。”迟清恩说着,看了一眼朦胧床帐外的梳妆木桌,若有所思。
“若阿皎不愿让我动手,那我给阿皎举铜镜照着?”
十七岁的迟清恩怎这般难缠?!
谢明琼又羞又恼,想要踹他两下解气,又怕他再一次抓住自己的脚踝不松手。
她深吸一口气闭上眼,心一横,扯过薄被盖在腿上。
待谢明琼颤着手把瓷瓶扔回少年怀中时,已经羞耻到耳尖烧的通红,细白修长的天鹅颈也是淡淡粉绯。
她竭力忍住羞恼,偏过脸,“出去。”
阿皎脸皮薄,现在大抵到了极限,再逗弄下去就要生气了。
迟清恩很是听话的翻身下榻,待估摸着她已经穿好衣衫,又很快带回来一个水囊。
彼时谢明琼无力倚坐在窗棂下的软榻上,细细喘着气缓劲儿。
她能爬起来足够费力了,又半点膳食未进,现在浑身有些虚力,双腿克制不住的打颤,站一会儿就头昏眼花的。
迟清恩见状就知道她不舒服,水囊放到一旁,先递过来几个被白帕包裹的绿豆糕,“垫一垫肚子。”
他方才赶过来时看见宁川正往这儿赶,身后还跟着江晚雨和几个姑娘,也遇着迟良晋正在四处找他。
他依旧是平南侯府那一身反骨不服管教,连国子监夫子和祭酒都敢顶撞的庶子。
迟清恩沉默着看谢明琼皱着脸喝完药汁,拿着已经空空的水囊,缓缓收力,他来的有些晚,刚刚走进顺亲王府这个狼坑里。
这一世,迟清恩想做个好人,不能让阿皎对他失望,也得尽早拥有一个与阿皎般配的身份。
谢家希望阿皎做矜贵无上的高门主母。
桃花眼微微抬起,他望向垂着头,正仔细系着腰间云锦的谢明琼,唇角微动,“阿皎。”
谢明琼下意识抬头看他,拧着眉头,“怎么?”
迟清恩起身靠近她,大掌习惯性的亲昵的抚上她的细腰,却被毫不犹豫的一巴掌拍掉。
谢明琼想说,“你我不过一夜情缘,别这般熟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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