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负责这件事……”
“怒堡”的人都有一脸怒容,这儿的女人更不例外,她们分住在几个自己专用的小院落中、看月落月升、花开花谢,韵光自萎镜中飞走,春心自绮梦乍醒时消褪。
但是,她们比之大内的女人,可能还多出一线希望。
大内的女人虽未幽闭,却有数十年来见皇帝一面者,而且希望破灭。这儿的女人,主人曾为她们许下诺言,时机一到,即为她们开塞,任其离开“怒堡”。
她们的希望在五年以后,而现在,每逢初一、十五,她们的主人必然打开陈列室的方便之门,让她们“望梅止渴”一番。
也可以说是随时提醒,随时亢奋她们的耐心,等待五年之期,为“怒堡”立下汗马功劳后,任其自由翱翔。
陈列室在“怒堡”中心地带,堡主黄世海大院的储物间地下室内,所以如此隐秘与“怒堡”声誉有关。
当然,这陈列室除了已阉的男人或已幽闭的女人之外,诸如内外总管及护院等人,是无此资格进入的,因为他们未阉。
如有故违擅自觊觎者,格杀毋论。事实上,在“怒堡”有所谓外院、中院与内院之分,也只有“七龙十二豹”和“入眍”才能在内院走动。
“八虎”是女人,叫快了或叫白了听起来就是“白虎”她们自然都是“极窍”的年轻女人。
现在,由被大内逐出之太监柳顺和黄天先打开了地下室的铁门,铁门外已有“九龙十二豹”各派三人巡逻。
这固然是怕“八虎”因情绪激动,亢奋之下发生暴动,也有提防其他人等窥伺之意。
她们每隔十五天看一次,然后盼望五年之期。至于到了五年,堡主如何为她们启塞?
能否守信放她们出堡,她们似乎并未怀疑这一点,遭遇最不幸的人,也最容易满足。
午后,二黄又进入石室中。黄世海对躺在棕席垫上的凌鹤道:“怎么样?你想通了没有?”
“想通了!”
“本来嘛!像这样的便宜事,有很多人打着灯笼也找不到,看来你这年轻人很聪明……”
“你先别陶醉!我的所谓想通了,是指合作也是死,不合作也是死,我想你还是绝子断孙算了!”
二黄面色骤变,黄宗海狠声道:“大哥,不给他点苦头吃,他还以为‘怒堡’只是唬人……”
凌鹤想了一夜,他以为二黄虽是他遇上的绝顶高手中的佼佼者:却仍可一拼,也许还有脱身的希望。身在棕垫上一蜷一缩,一个人球疾逾狂飙闪电,在二黄头顶上弹开,掌影腿浪交叠,二黄的上盘全在威力节围之内。
但是,二黄的身子疾挫乍分,严丝合缝的合击,威力相乘,至大至猛。一个是以肩背着地,以双腿上攻,一个自旁边上升而下击,凌鹤已无可逞之空间了。
凌鹤在墙上一垫足,长身射向铁门。但由于铁门是闭着的,虽未锁上,却必须拉开才能穿出,仅这点时间,掌势如山,他又被逼了回来。
雷霆万钧的一击,立刻停止,黄世海越发舍不得杀他。他甚至有一种十分微妙的意念,不昔任何代价,要留下这年轻人的种子。
二黄走了。尽管老二不大同意老大的决定,不免有“猪头送不上庙门”的委曲,凌鹤被囚禁,饮食却不差。这天晚上黄宗海一个人来了,站在铁门外,探进头来,道、“凌鹤,我想问你一件事,相信你一定愿意回答。”
“何以见得?”
“‘白煞’是不是你的杀父仇人?”
“不错。”
“家兄的话仍然算数,你为什么不答应?”
“因为我知道‘兔死狗烹’的古训。”
“我只问你一遍,最后的一遍,如果你以为自己的骨头够硬,咱们就试试看。”
凌鹤哼了一声,根本不理他,就在这时,突闻屋顶上传来巨石移动之声;忽然一块巨大的石板慢慢落下,这石板和这石屋屋顶一样大。